谢松慢悠悠的饮一口荷花露,拉着宁姨娘在本身身畔坐了,笑问,“说的甚么故事?”
谢莫如恍然,“是九江居士吗?”她买的两幅画,落款是九江居士。
对于如许的话,谢莫如向来不会当真,哪怕说这话的人是与本身干系不错的二叔,故而她只是悄悄的为二叔添满杯中茶水,未发一言。
谢柏笑,“这写《人间记》的苏不语,我便认得,说来他还是枫嫂子的族弟。我倒不知你们这般迷《人间记》,甚么时候我请他来家里坐客如何?”
暑日天凉,宁姨娘轻摇手中团扇,柔声道,“话说某朝某代,有位姓苏的公子,平生最爱桃花,他家祖宅便有一株百年的碧桃花,苏公子日日悉心顾问,保重至极。有一次苏公子去山间采药,不幸为毒蛇所伤,性命垂死时,刚巧被一名名叫桃花的女人所救。待桃花女人为苏公子解了蛇毒,何如天气已晚,再下山便有伤害,两人便在就近的一处荒庙□□度一夜。言谈当中,苏公子方知桃花女人是山下药铺林掌柜之爱女,桃花女人自幼随父行医,医道高深,故能解奇毒。两人就此了解,细提及话来,苏公子发明桃花女人不但性子和顺,边幅倾城,更可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相互倾慕。第二日凌晨,苏公子与桃花女人下山之际,苏公子便道,不日便会上门提亲。桃花女人在家等了三天,传来的倒是苏公子另娶别人的动静。”
谢莫如道,“一套《人间记》,听书铺子的掌柜说,这是帝都最受喜爱的书了,还改成了戏曲,唱戏也有听到过。”
谢太太笑,“去吧去吧,你我是不放心的,幸亏莫如慎重,我最是放心不过。”
谢莫如命丫环上茶,道,“辞藻还算华丽,情节也算盘曲,普通吧,说都雅有些勉强。”又对静薇道,“这书我看完了,你打发人给二女人送去,奉告二女人,不消还了,不如何都雅,让她收着吧。”
静薇接过书去了,谢柏发笑,“你这话也忒直了。”欠都雅,我不喜好,给你吧。
谢柏呷口香茶,含笑点头。谢莫如做事,向有筹办,便问道,“苏才子是那边二婶的族弟,这位李先生与咱家也有亲戚干系么?”
“早上去承平居用早餐,中午在太白楼用的,看到了贩子,还去了文玩铺子,买了书买了两幅画。”谢莫如道。
宁姨娘奉侍着丈夫去了外头纱袍,留了中单,命丫环捧来温水,谢松洗漱后,宁姨娘笑,“定是莫忧又调皮了。”
谢太太好笑,“小小年纪,倒多愁善感。”
谢柏道,“是啊,我跟莫如说好了,等下次休沐,我带她去城外看看青山稻田,不然今后提及话来,咱家女人连山都没见过,岂不失了颜面。”
“不不,求你说出来吧,二叔还不至于自欺欺人。”谢柏笑弯了眼,成心问,“说一说此次马脚在哪儿?”
“听我说呢,急甚么。”宁姨娘嗔一句,烛光映入她一双美眸,流光晶莹,且带了一分嗔意,谢松虽向来不喜这些,现在也不由听出些认识来,笑道,“好,说吧。”
这餐饭吃的相称镇静,晚餐后略说了些话,谢太太便打发儿孙各去安息了。不要说谢尚书谢太太老伉俪看着儿孙敦睦多吃了半碗饭,便是谢松瞧长女这出门一趟活络很多,心下亦稍觉欣喜。
谢柏赞叹,“莫如你才是我们谢家的芝兰玉树啊。”他大哥这名儿较着是取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