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笑,“时候尚早,且山上风凉,无甚暑气,要不要去山上看看。我们一道去,西山寺素斋是一绝,中午在西山寺茹素斋如何?”
谢莫如当真道,“本日未能纵情,下次我早些来。”
谢莫如将手中茶盏放于手畔高几上,道,“在想这山,不知可驰名字?”
谢柏不知伸谢莫如那里来的这天大口气,对着当代佛家宗师夸人都只说“一流的好”,不过,谢莫如神采竭诚持重,就知她心口如一。文休法师这把年纪,涵养亦是一流的好,微微一笑,“女施主请讲。”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纪行,很有些不解之处,本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由心生拜访之意。”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谢柏点头,道,“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谢柏真是服了谢莫如,他都要愁死了,谢莫如只是温馨喝茶。当然,谢二叔愁的是,要不要跟谢莫如说,说,还是不说。
待和尚去了,谢柏方道,“文休法师还写过纪行?”老衲人得道高僧,是指他在梵文佛经上的成绩。
谢莫如虽是人生头一遭上山,却能搭上谢柏的话,道,“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梅林当初便是由前朝明月公主命人所种,其景可想而知。”
谢柏亦是一笑,想这丫头可真机警。
谢柏人高腿长,倒没啥,只是叔侄二人这等速率,把梧桐紫藤两个丫环累的够呛。及至到别院,苏李二人均已辞去,苏不语留了一张手书一幅字给谢柏。谢柏收起来,让谢莫如放在车里,便带着谢莫如仓促回城。
谢尚书笑着圆场,“这不是返来了么。孩子们定还没用饭呢,不是叫厨下留饭了么。”在谢尚书看来普通,谢莫如头一遭出城,路上远不说,免不了多看看的,再说也不是太晚。
文休法师笑,“能为施主解惑,不算打搅。老衲成此书久矣,几十载工夫,有施主如许一人用心读过,已足矣。”
谢莫如这一说就说到了天气将晚,谢柏都觉着,谢莫如常日话少,美满是没遇着让她想说话的工具。看谢莫如与文休法师,聊的多高兴。谢柏都不忍心打断,不过,他们还要下山回城,谢柏不得不道,“莫如,大师也累了,天也晚了,下次有空我再带你过来是一样的。”
谢莫如点头,“甚好甚好。”
虽不讳言这些事,可乍然提及,谢柏还是有些酸楚,反是谢莫如,只是悄悄听着,树木浓荫下,阳光点点斑斑洒落,面前山路崎岖蜿蜒,谢莫如眉梢都未动一下,谢柏问,“莫如你喜好甚么花?”
谢柏笑,“等归去先给你购置套行头,有空我们再出来,待你练好了,带你打兔子如何?”
谢柏想通,现在反少了很多忌讳,随口道,“太\祖当朝后,将此处梅林连同梅林宫赏赐给宁平大长公主做了别院,传闻之前大长公主每年夏季都会过来赏梅景。你母亲不喜梅花,偏疼杜鹃,杜鹃院的杜鹃树便是当年命人自南越移植而来,全部帝都城,再没有如许标致的杜鹃树了。”
谢柏看向谢莫如,谢莫如点头,“我们是慕名而来,略坐一坐便好。”
文休法师起家相送,谢莫如又顺道就教了两句西蛮语的事,方与大师告别。
谢太太笑,“岂是有学问,文休大师但是得道高僧,常日里见一面都不轻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