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真是服了谢莫如,他都要愁死了,谢莫如只是温馨喝茶。当然,谢二叔愁的是,要不要跟谢莫如说,说,还是不说。
谢莫如想了想,“没甚么太讨厌的花,花随时令,或开或谢,开放时,添一景,残落时,也自有别的花来妆点景色。四时都有花开,于我没甚么不同。”
待用过饭,吃过茶,略说些话,谢太太和颜悦色的打发叔侄二人各去安息。
谢柏问,“那有没有喜好的东西?”
“自是在的。大师在西山寺削发削发,一向在西山寺精研佛法。”谢柏笑,“这山上名胜景色也很多,说来最驰名的景色就是山腰的万株梅林,现下是看不到,待夏季我们来看,万株梅花似火,真乃帝都名胜。”
谢莫如微颌首,“我在书上看到过。”
一时素蓝带了小丫环出去,奉侍着谢柏谢莫如洗过手掠过脸,谢太太笑,“你们就在我这里用吧,免得再归去啰嗦。”
谢莫如此方觉着室内光芒微暗,侧首望向窗外,公然落日西下,谢莫如笑,“一时不察,竟打搅大师这么久。”
谢家别院就在山脚,谢柏不由一笑,他自小到大的风俗是,想要甚么直说便可。谢莫如不一样,谢莫如想要甚么会说“这个东西很好”“这叫甚么名字”。他是真的信了,谢莫如是真的不想听那些方家旧事,不然,谢莫如如许的性子,断不会说出如许明白的回绝——不必说。
谢太太笑,“今后再晚返来就没你们饭吃了。”
虽不讳言这些事,可乍然提及,谢柏还是有些酸楚,反是谢莫如,只是悄悄听着,树木浓荫下,阳光点点斑斑洒落,面前山路崎岖蜿蜒,谢莫如眉梢都未动一下,谢柏问,“莫如你喜好甚么花?”
实在这山,谢柏已来过多次,不过谢莫如兴趣颇浓,很多花草树木,以往只看过图谱,此次见着什物,不免路上多盘桓了些时候。
谢柏点头,道,“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当然有。”谢莫如笑,“是人便有喜恶,我只是对花草平平罢了。”
能就教到文休法师,谢莫如表情极佳,不过,下山的速率可得抓紧了。谢柏有幸看到谢莫如一步两阶跳下山去,谢柏真担忧谢莫如脚下不稳摔山路上,不想人家谢莫如如履高山,稳的很。
谢莫如微微皱眉,李樵到谢家别院时,手持竹杖,脚穿草鞋,并且,二者都不是装潢着好玩儿的。草鞋是半旧的,鞋底带着泥土草屑,竹杖底端已有裂纹,可见是用来便利走路的。苏不语骑马而来,定是住的远,可李樵这模样,也不像住得近的。谢莫如不及多思,就听谢柏道,“实在西山寺也是名寺,只是不比天祈寺汗青悠长,且天祈寺供奉着皇家香火,天然更贵重一层。不过,西山寺香火也极旺,在帝都也能排前三了。西山寺的方丈文休法师是驰名高僧,佛法高深,更胜天祈寺方丈。”
知客僧心说,慕名而来还不拈香呢,不过,看这时候,他也晓得客人或是乏了或是饿了,笑道,“本日香客甚众,大的配房已经住满了,后院临湖另有一间空房,倒还高雅。”
“二叔不是说有很多朱门的女孩子都会骑马打猎么,倘不会,今后出去提及来,岂不没面子。”谢莫如说着一笑,端倪伸展,仿佛清风骚云,“这是借口,实在主如果我想学。看二叔骑马,就觉着很威风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