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不是不哀思,嫡派一脉苦苦支撑,儿子无能,要靠残弱的孙子出面追求前程……只是,柳夫人此生,颠末的哀思之事太多,她还是心境平和,目光沉稳,道,“到我们这一步,除了自强,也没有别的路走了。”
五皇子问,“扶风你常日里这般存眷闽地?”
谢莫如又道,“北昌侯府这事不简朴,必有蹊跷,不然,依北昌侯这等嫡庶倒悬,还不早送正室归西。”
五皇子不是头一天当差,他在礼部这些年,手腕不是没有。何况,他是实权藩王,收拢闽地官员,五皇子还是有信心的,五皇子道,“说一说这其他。”
五皇子谢莫如这般决定,倒是叫苏侧妃暗叹时运不济。她儿子大郎是宗子,如果有皇孙能留帝都,必是大郎的。这也很合道理,总不能叫奶娃娃六郎留下吧。
文康长公主担忧老娘又被人做刀使,不放心,方同长泰公主一道进了宫。
谢莫如一笑,也不勉强。
谢莫如问,“北昌侯夫人的娘家呢?”
五皇子道,“这也是善有恶报,柳扶风的才学非常不错。”就把柳扶风与他说的话大抵同谢莫如讲了讲,谢莫如当真听了,道,“别的倒是普通,嗯,从商贾贸易动手封闭靖江王府,这是对的。”
长泰公主脸上微烫,嗔道,“之前倒没看出你这般花言巧语来。”
谢莫如问,“那北昌侯夫人现在如何着了?倒没见她出来过。”
五皇子忍不住,“这平国公府做的这事,也忒不隧道。”当然没好说,宁国公倒灶都是英国公干的。五皇子问,“那你跟柳夫是如何熟谙的?”
伉俪俩忙了一日,用过晚餐便早早歇下了。
五皇子一贯很能听进别人的建议,不由问,“还请扶风细说。”
柳夫人道,“家中已有两位重孙。”
“何尝没有这方面的意义。”五皇子道,“不过,我传闻,在大凤朝年间,海贸来往,非常频繁,靖江王狡兔三窟,想来也有效水兵为海贸护航之意。”前面这一条,是他看《神仙手扎》后本身揣摩出来的。
长泰公主道,“看谢表妹的意义,是舍不得孩子们。”
谢莫如含笑听了,余瑶又送了本身备的礼,余瑶道,“娘娘此次远去闽地,别的都不打紧,几位小殿下年事还小,初到闽地要多重视饮食,闽地的气侯也要渐渐适应。”
伉俪俩说会儿话,也歇下了。
谢莫如道,“不过,闽地到底是有些风险的。”
余帆是早晨才来的,余瑶动静慢是普通的,李四郎不过是个小翰林,天然不敷通达。倒是余帆就在礼部,自当通达才是,成果,余帆倒来的比余瑶还晚些。余帆不擅言谈,眼底有些发青,较着很怠倦的模样,余帆来的时候,五皇子还没返来,谢莫如见的他。余帆四下看一眼下人,谢莫如便令诸人皆退下,只留了紫藤在身边。余帆晓得这必是谢莫如的亲信侍女,自怀中取出一布包,内里是一本素皮册子。余帆递上,道,“我家在闽地上百年,这几日,我想了想故乡的事,都记在这上头了。”
“殿下,一地之势,兵只是此中之一。一地之上,有官,有民,有兵,有商贾,有百工,有僧有道,这些加起来,才是一地之势。闽地新败,水兵十不存一,再建需求时候,这个时候,殿下不能再从兵动手。殿下第一要把握的是闽地的官员,文官中,凡好战的,先行贬黜,新败以后倘有大胜,天然鼓励民气,但殿下新至闽地,天时天时人和,样样不占,这些人鼓励殿下出战,不是目光短浅,便是另有私心。何况,文官中,知兵知战的能有几人。不体味就撺掇殿下开战,是问用心如何。第二,安抚武官,永定侯之败,有他的忽视,但永定侯不是无能之人,不要管他断送了多少新军,凡百战之将,哪一个不是见惯存亡。这人间,有将天然有兵,有富天然有贫,有贵必定有贱,何时公道过?您安抚住永定侯,就安抚了这些败北的武官,武官天然忠心。以是,同一文官的熟谙,收拢武官的忠心,殿下才算把握了闽地之权。”柳扶风持续道,“殿下把握闽地这权后,也要练兵,不要急于练海兵,驻城军队,都要练习起来。先守城,把闽地守的钢浇铁铸,再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