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紧,我愈发狠恶地挣扎,欲弄出动静让纱椰发觉,在他的压抑下却只收回纤细的摩擦声,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远,一颗心随之跌入了谷底!
我忙奔至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焦忧轻唤,“妈,快醒醒……”
足尖在楼顶上一点,快速冲天而起,又接连在塔栏上踏了数记,慢慢上窜,一个空翻落于塔顶,随之映入的一眼,倒是我完整未料的!
炎枫溪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引线,“逃得倒是快,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人影了。”
回到市中间的铁塔,却见纱椰正坐抱着昏倒的少年,“你们如何还没归去?”
我眺向远方高塔,虽有纱椰在照看,不过……心中微叹,提足奔跃疾去。
这里没有人能救我,此次真的完了……
循着元气的流向奔跃在高楼上,诡异的乐声带着无形的魔咒源源分散,清楚如同近在耳畔,却又渺远若从天别传来,完整摸不透它的地点。
玉立的修影顶风飘然,少年忘我地拉着小提琴,缕缕元气在四周缭绕着上升。
我不由扯着他的衣角轻唤,“伽隐,伽隐……”
纱椰不满地撅嘴,“才不要你来号令我!”
纱椰紧攒着秀眉,“那他为甚么要操纵伽隐?”
而从市内各处源源汇来的元气,正不竭向塔顶流去,回旋着升入邪术阵中。
连那满天升腾的元气,也尽数消逝无影,黑夜里再寻不出半点陈迹。
“管他甚么傀儡师,把线毁掉就是,去睡觉了。”
她不耐烦地甩手而去,徒留我茫然立在床边,本来血族也会抱病么?
我偏开首不予理睬,他嘲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回身奔入茫茫夜色中,风疏影如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也转向自家的方向掠去。
将伽隐轻放到纯白的大床上,我迷惑回眸,“他如何了?为甚么要吃药?”
我顿时惶恐欲绝,冒死地晃首回绝,但是他却疏忽我的顺从,昂首向我颈边凑来,冰冷的舌尖悄悄舔过颈侧,惹起我浑身一阵颤栗。
许是从我眼中读出了猜疑,他眸里的血光瞬忽大亮,齿间四颗尖牙一分分变长,冷然直视着我的惶恐,“或许再吸一次血,你就能想起来了。”
我顾自走去,半架起昏倒中的伽隐,“我帮你,你们住在那里?”
乐声犹在持续,像出自小提琴的音色,诡谲阴沉,又无处不在,那里传来的?
母亲满脸怠倦地展开眼,“凌衣……如何了?”
我复睇向伽隐,但见他双目紧闭,神情恍忽,如同一个没有活力的人偶,反复地做着机器的行动,看上去更像梦游……等等,人偶?
灯光下,稠密的眼睫缓缓撑开,血红的眸子翻开细细的一线,恍忽地望着床边的我,衰弱昏黄的眼神,就似一个无助的孩子,惹人生怜。
环顾一周,一无所获,“人呢?”
“这个邪术阵如何与前次青枫双塔上的血印一样,莫非那件事是他做的?”
就在我认命地闭眼待宰时,他却毫无前兆地倒在了我身上,整小我再无动静。
我实在不解,明显已经很谨慎,不成能轰动傀儡师,他如何会逃得那么及时。
坐起家,一股子眩晕蓦地袭上,怠倦地扶住头,力量仿佛被甚么垂垂抽走,不知不觉,浅显人难以发觉,凡是身怀异能的人都能感遭到。
残暴的嘲笑浮上唇角,炎枫溪燃烧了掌上之火,“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风扑在脸上冰冷彻骨,火线暗夜中模糊红光闪烁,市中间高大的铁塔表面直逼入眼,上空竟覆盖着一道巨邪术阵,血红光芒耀亮了整片夜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