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抄斩?不敷以诋得其罪?君上轻笑了一声,有些人的心机还是明白的,晓得他迟迟未下决意的启事,在这里。
“君上,微臣有本启奏。”说这话的人曲直立尤曲大人。曲家因着祁家的教唆已丧失了一名官员,曲立尤向来将祁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还扯了他的儿子下水,不管如何这一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
眼下里祁老丞相过世,对祁家的松缓,只是想要叫着这位老丞相走得安稳一些。实在,若非不是祁家的人不成气,这老丞相何故会走得这般急,说到底了,不是君上狠绝,而是祁家儿孙不争气罢了。
君上的手抵在桌案间的证物上,当年宫家的手札虽则已被焚毁,但祁家的笔迹到底还是未能有很多的人能够仿照得出来,以是,曲立尤所呈上来的,便就是祁丞相的墨宝,以及同南辽的手札。
祁家的家臣身子一软,差点未站稳,九族,连同他们在内,十足逃不过。好狠,果然是好狠。
只是,薛大夫有些担忧了,按着淳耳的心性,向来喜自在之势,就在之前送她进宫之时,他便就已然瞧出来她眼中的踌躇,但唇线上头却分外的果断,要进得这宫来。
薛大夫目光独到,倒是一眼瞧到了明珠光色,将上官淳耳保举到了他的跟前,做了太病院的首席侍医。
“讲。”君上的声线无起无伏,扫了曲立尤一眼,让着他将那话补全乎,既然要肃除祁家,就必得要打在七寸之上。
他欠恩师一家的,就算是替上官淳耳背了统统的错误,都是弥补不了的。恩师多么睿智,多么的高洁,恩师最大的欲望,便是在山郊里开上一亩三分田,悠然得意。
查不到,那他就将这事情摊到了君上的跟前,他就不信祁家这一回还能逃得了这罪。祁家是王后的娘家又如何,在君上的跟前,便是不如一日为师,毕生为父的真言,存在这世上,到底是华侈了北周的俸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