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盯着她。
荣姑姑放下画子,缓缓道:“是啊。依我看一幅画不值得一提。畴前宜安还送了很多画子给我呢。”
朱璺摇点头:“那每天晚,大师都睡了。只要我和湘树没有睡。我顺手作了幅画,湘树喜好就送给她了。这幅画叫甚么名字,湘树你还记得吗?”
湘树垂下目光,避开她的视野。
不管这画是湘树给的,还是宜安给的,这副画都是出自宜安之手。
她到嘴边的话才硬生生地吞回肚里。
老夫人一惊。
现在,她比谁都想惩办湘树。
的确是胡扯!
老夫人看了眼道:“这幅画子有甚么说法?”
湘树说着翻开袖子,暴露一截乌青的手臂:“这是女人打的。奴婢劝女人不要把与吴公子联络,女人就打了奴婢,说奴婢多管闲事,奴婢想着这件事说出来为女人好,只好向老夫人认错。先前是我瞒了老夫人。”
吴刚忙道:“是杀是剐随便。”
湘树固然吃惊,但只是低下头去,并没有表示出惊骇的模样。
湘树咽了口水:“女人,您明知故问。湘树不敢说。”
吴大娘却顾不得夫人们之间的争风妒忌。
这时吴大娘忙给老夫人叩首道:“婢妇的养子自知身份寒微,实在攀附不起宜安乡主,还望老夫人包涵。看在他已经认错的份上,宽恕他一回,放他分开吧。婢妇发誓,今后再也不让他踏进王府半步。”
连她都被骗了?
没等老夫人说要看画子时,郭夫人盯着朱璺道:“宜安,你可知错?”
仿佛见了鬼一样的惊惧。
郭夫人笑道:“宜安送给姑姑天然没甚么,但是若送个年纪相称的士子,就有点阿谁了。”
看着湘树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统统的人都被惊到了。
朱璧道:“丁姨娘的话扯远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不是七妹不幸,是我们王府的人不幸,名声都被七妹带坏了。今后出门要被人耻笑。”
欲言又止,更令人狐疑朱璧说的是究竟。
朱璺轻叹口气。
方才?
朱璺看着她道:“送?谁说我送他的?”
“乡主亲手送的?”老夫人又诘问道。
湘树向五公主叩了头:“奴婢让五公主绝望了。奴婢该死,的确坦白了这件事。”
郭夫人又气又羞。
“你瞥见了?”荣姑姑冷冷地问道。
摆布的人都不敢言语。
她死力地替吴刚否定道:“这件事和宜安乡主无关,也和我的儿子无关。老夫人,夫人,求你们信赖婢妇,发发慈悲,我的儿子常日里恪守端方,谨遵长辈们的教诲,一门心机读书求取功名,老夫人请让他分开吧。”
荣姑姑也惊奇于这个婢子的定力。
她瞪着口若悬河的丁夫人,对她的话耳不闻。
老夫人蹙眉:“这幅画是乡主亲手送你的还是乡主的这个奴婢送你的?”
吴刚恭敬地作了一揖道:“这件事始终有违品德。我深知此举对长辈不敬,故而来向老夫人认错。”
湘树忙道:“女人,你就算借奴婢十个胆量,奴婢也不敢和你抢男人。”
“何错之有?”朱璺淡然地问。
湘树被逼道:“是女人逼着我说的。湘树只好说了。”
等湘树说完,朱璧喜出望外道:“我说呢,本来七妹是这类人。畴前真是小瞧了她的手腕。湘树,你常日是不是受了很多委曲,被你们女人欺负,才不敢说实话的?”
湘树点点头:“是。老夫人,奴婢棍骗了您。”
老夫人活力道:“你是说当时,两人在凉亭里是私相传授,而你用心说这小我在理取闹,欺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