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甚么好？”黄宗羲哼了一声，“太祖高天子是如何的君王，至公兄还不晓得吗？”他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只怕江南士林之祸不远矣！”
“瞎扯！”黄宗羲摇点头，“纪春帆你如何也信了？”
“有这事儿？”纪坤吃了一惊，看着张煌言、黄宗羲和罗至公。
“这话如何说来着？”张煌言一愣。
张煌言和黄宗羲两人又看着罗至公，本来这两人是在北京沦亡的动静传来后才入南京的。而罗至公这个松江才子倒是长居金陵，是秦淮河上的常客
李昱霖和这个罗至公挺熟谙，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谢至公兄了，小妹未曾忘曲儿，只是忆起四月份时在秦淮河上传闻的孝陵惊变的故事说是三月十三日当晚，孝陵上空无端传来长啸之音，近似有人在天上痛哭，刻把钟才停了。”
这一带属于应天府下辖八县当中的上元县所辖，因为秦淮河就在这里注入长江，是以这里就成了全部南京最繁华的地段了。并且和南京内城中一样繁华的秦淮河两岸一带分歧，其间的繁华更多属于贩子贩子，属于客居南京的东南才子。
“是想操纵东林吧？”黄宗羲容色凝重，“操纵得非常奇妙啊钱牧斋、侯若谷都入了阁，史道邻有领了七省总督，高硁斋也被打发去了山东当巡抚。东林一脉的领袖，现在不是被拉拢入阁，就是被发配去了边陲前沿，并且还打着保名教、卫孔林的灯号！
他的话说到这儿，一向婉转委宛的琵琶声俄然间就走了调，然后就嘎但是止了。
“不让考了！”纪坤叹了口气，“一入察院误毕生啊！”
“太冲兄？你如何老是皱着眉头？是不是牵涉到阉党之乱了？”纪坤看着眉头舒展的黄宗羲就半开打趣地问了起来。
明朝的田赋和商税就通过这两种路子大量流失，明末的财务困难也就由此而来了。
“我们读书人，当然要为朝廷效力了”罗至公笑呵呵的，“苍水兄，你说呢？”
纪坤道“我本来也不信，但是察院内里那边北京勋贵、勋臣家出身的右班小御史都说太子在三月十三日早晨就不对了，梦中净是胡话，十四日白日又是长眠，还接茬说胡话，说甚么‘太祖爷爷如此’的，然后就跟变了小我似的”
纪坤道“这是千岁爷的端方凡入察院之官，除摆布都御史以外，不管左班、右班，都不得再任察院以外的官职。并且除左都御史外，察院官员一概不消进士，功名止于举人。察院官员，也不得再插手科举测验。”
南京内城的三庙门外，秦淮河两岸，店铺林立，布幌飘荡。
“这”纪坤难堪地一笑，摇点头道，“成王败寇啊！不过太子给徐弘基他们按上了阉党的罪名，总归表白了靠近东林的态度。”
“的确不仇家！”纪坤抬高声音，一脸凝重，“他很能够真的是太祖高天子附体的”
“仿佛有这事儿！”罗至公细心一想，“对，对，对听梅家和萧家的人说过！莫非太子爷真的是太祖高天子再世？”
别的，黄宗羲的朋友罗至公还请了个在秦淮河上小驰名誉的清倌人，人称姑苏才女的李昱霖来弹琵琶。
明天早晨和纪坤相会的朋友都黄宗羲找来的，都是客居金陵的江南才子，张煌言、罗至公也鲜明在列。本来这黄宗羲和纪坤是老了解了，前几日朱太子雄师入城的时候，纪坤也跟着一起，在大街上巧遇了看热烈的黄宗羲。以是才有了今晚的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