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顾君恩低声道,“您晓得当年刘皇叔是如何取益州之地的吗?”
顾君恩晓得这位皇爷的妇人之仁的弊端有犯了,只好安慰道:“皇爷,历朝历代的兴亡都是如此,只要您得了天下今后多行一些仁政,让百姓过几年好日子,就甚么值得了。”
“皇爷,西安府迟早是不守的......”顾君恩说,“现在西安府城周遭兵荒马乱,早就没人耕作了,就算潼关伯(罗虎)和临朐男(高一功)不输在战阵上,比及西安府内存粮耗尽了,也只能弃城而走一条前程。南阳府的情势稍好一些,但是西安一旦不守,就会三面遭敌,即便尽力保持,乡间也不免化作焦土。而汉中到时候也会堕入吴三桂和张献忠的夹攻,情势一样不容悲观。如果我们不能未雨绸缪,向南面扩大,就怕西安府一落空,便只能局促在襄京、陨阳之间了!”
“怎会盼他?”顾君恩笑道,“他有甚么好的?狡猾残暴,违逆不孝,贪鄙成性,在湖广的名声臭到家了。”
“既然有人盼着额,那倒无妨再打一次!”李自成说,“不过不再免赋三年了......此主要均田了,东虏都能计口传田,额们大顺仁义之师为何不能如许?”
而三分天下,就得在川楚、中原、东南三者间取其一才有能够。
到了崇祯十八年春季的时候,朱慈烺任命的云贵川总督马士英照顾大量的军饷、军资和数千贵州兵,以及“五年免赋”的太子令旨一同到达四川的遵义府(遵义府就是本来的播州,在明末时属于四川省)后,张献忠的费事就更大了。
李自成愣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顾君恩,浓眉紧皱着,仿佛在细细策画着甚么。
四川是天府之国,受小冰河期的影响不大,老百姓的日子也不是太苦。以是四川人底子不盼着张献忠来“挽救”,而张献忠也不是李自成那样在中原驰骋的豪杰——四川人也晓得得中原得天下的故事,更晓得自古盘据四川的政权都不悠长。是以情愿投奔张献忠的四川人并未几,等朱慈烺的免赋令旨一到,张献忠在川东的统治就到体味体的边沿。
李自成想想也对,那多尔衮传闻是豪格的叔父,侄子叫人打死了,叔父能善罢甘休吗?仇是必然得报的......
“真的吗?”李自成将信将疑,“莫不是在盼小太子吧?”
“不会的,”顾二智囊非常必定,“鞑虏的摄政王已经亲率雄师到了商丘,要为豪格报仇,朱家太子怎敢西进湖广?”
李自成叹了口气:“陕西父老都等候额坐稳江山,救民于水火当中。额本来也这么想的,可现在却把半个陕西打成了白地,不晓得死了多少百姓......”
而川南、川西一带的明军残兵也推曹勋为帅,在大渡河道域举兵,目前曹勋占有雅州,杨展占有嘉定府,也都闹腾得挺欢——因为有“五年免赋”的大饼,投奔曹勋、杨展的川人比汗青上更多。
他现在已经晓得大顺没有一统天下的机遇了,现在能求的也就是个三分天下的机遇。
“甚好!”李自用心中顿觉畅快,“歌谣也改了,就唱作‘吃他娘,分他娘,闯王来了分地步’吧!如许必然会有很多费事百姓呼应的!”
李自成哼了一声:“他躲在四川称王称霸,但是舒坦了,怎会和额联手?”
如许生长下去,张献忠只怕死得比汗青上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