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成国公!”朱慈烺一声令下,守在豹房门外的东宫侍卫就在王七的带领下把朱纯臣给挡住了。
朱纯臣在一把椅子上大模大样的坐下,伸出右手,捋着髯毛,悄悄听着朱慈烺说话。
甚么叫老是能成忠烈的!?
而朱慈烺真的拿着尚方宝剑朝朱纯臣走来了,并且满脸杀气!
这如何就没一点活路了呢?
带兵出城和流贼打斗?朱纯臣闻言就是一惊,捋胡子的手掌就是下认识的一捏,差点把本身的胡子揪下来几根。
朱纯臣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好改了口,大声道:“殿下曲解了,曲解臣了,臣不是临阵脱逃,臣不走了,哪儿都不去,就守着殿下!”
成国公朱纯臣看上去是很威武的一个男人,高大威猛,乌黑的脸膛,好大一把胡子,一向留到胸口这里,身穿大红蟒袍,立在那边好似一尊下凡的金刚。
“对了,你说要去阜成门观察?”
崇祯快步走去,拿起册子借着烛火一瞧,发明是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甚么东西放在几号箱子内里……好一副筹办打包出逃的模样!
“臣是总戎……”
朱慈烺道:“国公是京营总戎,军中老将,明日是否要带兵出城,让流贼晓得京营官兵的短长?”
看到他那熊样,站在朱慈烺背后的朱纯杰都忍不住了,开口道:“国公爷如此怯懦,怎对得起先人?”
“怀远,”朱慈烺亲热的叫着朱纯杰的字号,“你不要那么说成国公,国公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明日老是能成忠烈的!”
怀远,你去成国公府一趟,把成国公的甲胄取来。邱伴伴,你去把本宫的甲胄也取了,送到西直门的城楼上。毕侍书,你去知会一下李若琏、陈先生、林先生和黄大宝,奉告他们本宫的中军就设在西直门瓮城了。
“太子殿下,真的要上阜成门?”朱纯臣抖着声问。
朱纯臣惊骇得连气儿都透不过来了……本身固然长得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夫,但是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如何能和流贼打斗?这不是送命吗?
朱慈烺拖着一个吓得浑身颤抖的国公去阜成门看流贼的时候,崇祯天子刚到坤宁宫,下了步辇,快步就朝里走去。崇祯天子的法度很快,仿佛在争分夺秒。不过眼下的局势,也的确到了需求争分夺秒的时候了。
“不,不,不去了。”
“要去的!”朱慈烺道,“一块儿去吧!去看看闯逆的军容。
“殿下,这个,这个京营的精兵大多被抽调往四方驻守,或在同虏丑、流贼的交兵中丧失殆尽,哪有出城交兵的余力?”朱纯臣看着雄赳赳的,可事光临头,该缩还是要缩的,“臣觉得还是紧守城池为上。”
拯救啊!皇上拯救!
这话听着如何那么瘆人呢?
这是要押着上火线啊!
“等等!”朱慈烺的语气俄然放沉,“成国公现在说本宫是万金之躯,不能弄险。那么左中允李明睿说迁都,大学士范景文、左都御史李邦华、少詹事项先生发起本宫监抚南京的时候,你如何不站出来支撑啊?你可上奏附议了?”
“臣,臣,臣是武官……”
“尔是勋臣!”朱慈烺喝了一声,“当与国同休!现在国难当头,尔当抢先赴死,明日便是尔名看重史的机遇,既然不肯出城,那就在城墙上杀贼吧!”
“紧守?”朱慈烺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总戎说紧守,那么明日就随本宫上西直门城楼吧。吴提督估计流贼会扑击京师的西北角……到时候本宫就能亲目睹识一下总戎杀贼的英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