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元面儿上还是暖和,“叙完了,他也家去了,我们也回吧。”
三人一起说着话回了殷家,殷崇元带着林康去天井里寻殷大爷去了,又指了个婆子带她去殷夫人处。
米面粮油、药材铁器都是现在能活命的东西,他们乃至还在一处街尾见到一个半掩着的布庄,里头模糊摆着一些粗棉布。而此中殷家便占了此中的米铺子,以殷家在镇上的职位倒是不希奇,林秀想着,能撑到现在还半开着门,那别的几家铺子背面也不容小觑才是。
这会殷崇元沉默了会,才道:“现在各家每日都惶惑不安,恐怕外头的祸事涉及到镇上,那里另故意机出来,便是县里头,都只怕...”
至于她挑着提及林欣反对这门婚事的那些话,倒是早就在内心打算好了的,就算没有这一出,也会寻个别例让殷大郞听到点大抵。
刚一话落,那脚步声已经很清楚了,林秀转转头,歪着头一派天真,“殷公子叙完旧了呀?”
她指了指另一条巷子那檐下,正立着两尊石头。
中午一桌用饭的只要殷大爷父子和殷夫人,上回下聘时去过林家的两位殷家老爷,传闻早早出门了还未曾返来,至于到底是真出了门还是一顿借口就无人切磋了,起码这一顿饭吃得来宾皆欢。
“多谢。”林康抿了抿嘴儿,只是瞧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殷大郎,那句姑父二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秀姐儿过奖了。”殷崇元在前头带路,悄悄的抿着嘴,耳朵却红了。
用完饭,殷大爷邀林二去瞧他培养的一株上好兰花儿,林康两个小的则叫殷夫人让殷大郎带着他们到处瞧瞧去。
“那便好,”殷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朝殷崇元说道:“大郎好生陪着康哥和秀丫头,府上有些冷僻,如果添个声儿,自去外头街上瞧瞧去。”
林秀到时,殷夫人正在叮咛着底下的婆子们做事,她便在一边等着,脑筋里又缓慢的回想着本日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到了殷家后的一言一行。
殷崇元本来也只比他们大上几岁,也不过才及冠之年,只是他定下的未婚妻室辈分长了他们一截,这会儿便摆着长辈的谱儿,正端庄经的同他们道:“康哥和秀姐儿随我来,我先带你们在府上瞧瞧,如果想出去,待会我在陪你们去。”
当日返来后,叔婶们对林家的批评也只说了个尚可二字,提及林家三房人,大房心眼多,为人有些贪婪,二房怯懦,最是没职位,至于那三房,秀才公架子倒是足,上头两个老的对欣女人非常宠嬖,言语中也透着高傲,虽没见过那欣女人,但想来人物模样猜想应是不错。
林秀正要笑上两句,耳背的先听着了一点细细的脚步声,她眼一亮,用心不认同的冷哼了声,道:“归去有啥好,家里啥事都让我们做,忙完了还得服侍小姑,给她洗衣铺床,慢了些还要被骂,要不是这几日她跟啊奶闹着不嫁殷家公子,惹了奶奶不喜被关在屋中,指不定要被她使唤成啥样呢。”
“我晓得的大哥,我就是同你抱怨抱怨,你说殷家至公子这般好的人,小姑咋不想嫁呢,还骂人是破了相的丑八怪,真等她嫁过来了,岂不成一对怨偶呐。”林康也听到点动静,好几次想打断她,但林秀没理,一向小声儿的说完。
就跟那背后说人好话被人给劈面逮着普通。
“镇上受了县里头的连累,大半铺面都关了,”许是发觉到了林秀的目光,殷崇元便同她先容着,“你瞧,现在还半掩着门的那几家也多是卖一些能活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