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楚越这个首级,楚甲士心涣散,若不是几位将士们弹压了下来,背面又有他们的探子在那安郡里发明了楚越留下的陈迹,只怕楚军已经散了。
白兰瞅了瞅她娘,见她没反对,“唉”了一声这才去了里屋。
正闹着,里头房门“咯吱”开了,朱氏两个走了出来。
“我,我这不是就这一说。”朱氏呐呐的不敢看她。
“不错不错。”白易也点头晃脑的跟着说不错不错,喝完了水还砸巴了嘴儿,在唇上舔了舔,看得人直发笑。
林四娘是不信的。
在他们一众大块头中间,少年身子骨偏廋,更是矮了他们半个头,一个不重视,几近就没人能重视到他,他一动不动,眉宇在舆图某处盯着。
白当家一副不幸巴巴的,林秀先扯了扯嘴角,又点头应道:“白叔说得有理,我们一穷二白的有啥怕遭人惦记的。”
白当家只得摸着鼻子,叹了一口气劝了起来,“这,你们莫多想了,珉郡向西虽是我们安郡,但我们北地穷,南边腾州富庶,这楚军就要算打,也不会选这穷乡僻壤啊。”
楚越从小就是个端庄人,用旁的人那话,就跟个小书呆一样。端庄、严厉、一板一眼,他既然认定了欠下恩典,但毒手的是...
这年代外头再乱,这毕生大事也不能给担搁了去。
白婶子哼了声:“但愿如此吧。”说完,她俄然问道:“对了,你家娟丫头也十四了吧,你内心有底了没?”
周翰点头,“既然没有不当,那下一步占这里你有何体例?”
破房屋、没铜板,除了人,恐怕没啥值钱的了?
林四娘蹙着眉,想着她娘同白家婶子一贯交好,这会儿两人还关在屋头,跟别人她娘许是憋着,但在白婶儿面前,定然有啥说啥。
臭小子,的确找抽!
白当家见他给面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康小子上道!”他指着白兰道,“闺女,去把你强子叔给我带返来的酒开一坛过来,我跟康小子好好喝一盅。”
三份恩典。
白家一蛊鸡汤和烧鱼被吃得干清干净,一桌人都吃得满嘴流油,肚子微鼓。饭后,林娟、林秀同白兰一块儿清算了碗筷,朱氏则同白婶儿两个躲进了屋里不晓得说了些啥,林四娘和白易被留在堂屋里烤火,见白当家的先喝了碗水,不大一会便号召林康出门了。
全然没想过,此人还没找到呢,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
实在别的他倒是不担忧,就怕有人趁乱摸出去,心狠手辣的乱杀乱砍一通,他们一房又只他一个男丁,只怕是护不住娘和mm们。
“外头乱得很,这丧事也可劲今后推了,趁着还没订婚你好生改改她的性子才是。”她还记得,前年回村时,朱婶儿见着她就哭了一场,说是当年不该把云娘的性子养得那般软,倒受尽了磋磨,悔怨不已......
“我不去。”林四娘一口就回绝了。
好歹给他留点面儿啊!让人晓得他一个大老爷们喝点酒还得看婆娘的神采,那多丢人?
哪有啥为啥!
一提及这个,朱氏也愁得很,她摇了点头,道:“桃娘,你打仗的人多,你帮我挑挑看,要没有,等年节时我回娘家一趟费事我娘帮着寻一寻。”
“不错不错,味道香浓得很。”
天子爱宗子,百姓爱幺儿,这话不假,前十四皇子宋峥虽是最小的皇子,但到论封之时,没有母族可依的他就被挤到了这里。
该如何还?
脑筋里,那双干巴巴的小手又冒了出来,仿佛在提示他,怎能够无事呢,他明显欠了一人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