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朝她笑了笑，行了半礼。
靠在施二夫人身边的施雨彤却神采生硬，看施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明显记得施乔喜好吃酸汤鱼的不止二夫人一个。
施乔朝她点点头，提裙走了出来，奉侍的人都侯在院子里。
曾姨娘是施远茂的妾室，大夫人搬去别院后，就由她照顾大老爷的平常起居。
“传闻温宁公主赏了你一盆非常宝贵的牡丹？”他问道，拂盖喝了口茶。
施二夫人笑呵呵搂着她，叮咛丫环告诉厨房晚膳加一道海蜇头拌鸡丝和一道酸汤鱼。
施乔非常感激，笑着向二夫人伸谢，筹算归去给二夫人做条裙子。
她笑着应是。
施远茂就问她祖母的身材如何样，袁华表哥的婚事筹办的如何了，施竹他们甚么时候入京，语气固然像闲话家常似的随便，神采间还是难掩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施远茂喝了口汤，淡淡道：“承恩几个在我面前向来是谨慎翼翼，雨彤她们就更不消说了……还是雪娘姐弟俩有几分胆气，年纪虽小，却落落风雅，进退安闲……道芳有福分。”话到最后透暴露几分感慨。
葆真院是个三进的院子，有个穿玫瑰紫折枝斑纹褙子的四旬妇人站在第二进的穿堂等着，恰是曾姨娘，看到施乔出去，她亲热地喊了声“乔蜜斯”。
她没想到大老爷会主动问起这事，才临时想到画幅画给他看。
公然是《肚痛帖》，沉稳跌宕，逸气飞扬。
花是公主赐给她的，还只要一盆，她也不好转送别人，并且花花草草搬来搬去的也轻易死。
施远茂很欢畅，叮咛曾姨娘加菜，要留施乔用饭。
施远茂点头，起家去厅堂用饭。
那但是前朝的珍品……
她略一思忖，笑嘻嘻道：“我最喜好第四行‘冷热俱无益’几字，连缀一笔，粗细恰当，疏密有致，非常畅快。大堂祖父，您明天表情不错！”
施乔大声应“是”，立即放下茶盅，小跑到他身边。
刚送了施乔两盆宝贵的牡丹，又筹办送施竹一幅代价令媛的古画。
施远茂不觉得忤，笑着叮咛曾姨娘送她出去。
等她带着小丫环把饭菜摆在了厅堂的圆桌上，再去书房请他时，他还坐在太师椅上，指腹摩挲着茶盅在想事情。
施远茂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见施乔伸着脖子往书案上看，便笑道：“过来瞧瞧。”
施乔还是第一次传闻，不过想想也是，像施家如许显赫的百年世家，甚么奇怪的花花草草没有。她的白雪塔宝贵就宝贵在是公主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