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您托我们找的夏昶的戛玉秋声图。”书童笑道,“那位女人仿佛是赶时候,临摹了一幅画就走了,临走时还说把此画赠与我馆。”
再说施乔俩人从竹里馆出来,小卉看了看日头,时候还早,便对施乔道:“蜜斯,我们再多逛一会儿吧。”
小卉睁大了眼睛,灵机一动:“蜜斯,这就是诗里说的‘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考虑倒是,无情有思’吧?”
绿衣女人十五六岁,端倪秀美,气质清贵,看服饰也是大户人家的蜜斯,本来正和身边的丫环谈笑,俄然被施乔拦下,不由被她超卓的面貌恍了眼,愣了愣才笑道:“这竹里馆是都城驰名的藏宝之地,云集了由古至今的文人墨宝,经常会停止诗赋书画的比赛,你来得巧,本日恰好是比划。”
只见院门上挂着块隶书“竹里馆”的牌匾,超出半人高的篱笆墙,可见内里有座两层的小竹楼,院中的绳索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宣纸,在阳光轻风中悄悄摇摆。
俩人穿过树林拾阶而上,面前豁然开畅,临河的山坡上竟是整坡蒲公英,红色绒球漫山遍野,洋洋洒洒,仿佛满天繁星。
一人仓促从内里走出去,或许是被飘飞的画纸遮挡了视野,差点撞到小卉身上。
绿衣女人见她目光腐败,气度安闲,不由笑道:“我大明乃是诗书礼节之邦,诗赋书画实当大家习之,虽说我们女子不能像男人那样读书科举建功立业,然此等风雅之事不分男女,我看你也像是有才之人,不如出来小试牛刀,共襄盛举。”
施道芳生前对傅佶非常敬慕,是以施乔对他的事迹体味颇多。
这个书童恰是刚才欢迎施乔的人,闻谈笑道:“是来留东西的。”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画纸。
邵明朝他点点头,问道:“刚才分开的那位紫衣女人,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留东西的?”
“没错,就是阿谁傅家,十二蜜斯是原太傅傅佶的曾孙女。”
轻风轻拂,伞状的小绒毛轻巧起舞,在空中久久回旋,似有满腔不舍。
汗青上,正定与保定、都城合称“北方三雄镇”,时至本日还是名流辈出之地,诗书耕读之家不堪列举。
他晓得竹里馆的端方,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来找内里找不到的书画藏品,要么就是来借竹里馆的处所立名。
施乔闻言莞尔:“多谢女人指导迷津。”
“难怪叫落星台!”施乔停在台阶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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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面前呈现了一个岔口,花径左边的石阶通往山坡上的落星台,右边的巷子通往枝叶掩映的折梅轩。
男人盯着她们的背影笑了笑,书童从楼里出来,见到他赶紧作揖道:“邵明公子,您来了。”
不知不觉,俩人走到了一座翠竹成林的小院前。
她不由朝施乔看去。
书童把画递给他,他展开一看,瞠目结舌:“这是……”
“这个时节梅花是没的看了。”施乔歪头笑道,“我们去这个落星台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