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捉了只白翅蝶,就见沈星月肝火冲冲地从人群中跑出来,单独到湖边揪了一截柳枝打水花。
转过一座太湖石叠成的假山,面前豁然开畅,大片如茵的绿草地,碧澄澄的湖水在阳光下折射着粼粼波光,其上有才子泛舟,湖边柳枝慢摇,草地上有女人们放鹞子、踢毽子,乃至另有人在湖边亭中操琴,美好清丽的琴音随风散开。
施乔不由等候起晚宴的菜色来。
施乔是真的惊奇了,这是大半个都城的世家女人都来了吧,温宁公主府的百花宴果然不负盛名。
沈星月住声偏头看了她一眼,气鼓鼓道:“还不是贺恭宜阿谁混蛋!都跟我表姐订婚了,还跟宝和县主不清不楚,真叫人腻烦!”
施乔迷惑,放了胡蝶,摇着绢扇朝她走去。
“除了她另有谁!”沈星月朝踢毽子的女人们努了努嘴,“喏,就阿谁穿大红色小袄,戴着八宝璎珞的丫头!”
三人走到一起,闲话两句,并肩沿着鹅暖石巷子朝百花深处走去。
偌大的厅堂内笑语不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温宁公主的宗子贺恭宇带着几位通家之好的子侄来存候,又是一番喧哗。
到了正中午分,有贺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来请蜜斯们归去退席,午膳已经筹办好了。
“雪娘,沈姐姐!”
施乔转头看了眼,迷惑道:“你如何晓得她和贺恭宜不清不楚?”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如何了?
厅堂里又比刚才热烈了几分,有人出去游园,有人坐到了牌桌上,有人仍然坐着和熟悉的人谈天。
施家的蜜斯都想去游园,等向各位长辈行过礼,便由丫环奉侍着出了厅堂。
施乔推断道:“你多虑了吧,宝和县主和长乐伯应当只是兄妹情吧。就算宝和县主对长乐伯有私交,多数也是单相思,长乐伯对她不必然有别的心机,不然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和宛姐姐订婚?”
她用心掉队几步,看几位堂姐妹谈笑着走远了,停在宝华堂前的一株冠盖如伞的槐树下。
她回想着刚才厅堂里见到的人,不知不觉就入迷了。
施乔亭亭玉立在树下,阳光穿过枝叶裂缝洒在她身上,东风拂动她的衣角,如画般夸姣,让过往的人纷繁投来或猎奇或冷傲的目光。
等温宁公主由一名皇妹和两位夫人陪着开端斗牌,其别人才动起来。
施乔挑眉:“宝和县主?但是端王的小孙女?”
天空碧蓝如洗,片片白云浮动,各式百般的鹞子在空中凹凸起舞,大师相互比谁的鹞子飞得最高,欢笑声不竭。
沈夫人应当是担忧女儿在人前说了不该说的话,让池家没脸,毕竟池宛和贺恭宜的婚事有不好别传的内幕。
不时有美丽娇美的女人在花间树下流玩,或是谈笑着与她们擦肩而过,面熟的多,熟悉的少。
沿途奇花珍木,水石相映,曲径通幽,亭台楼阁错落在树荫花丛中,令人目不暇接,既有江南园林的秀美意趣,又不失皇家的高贵气度。
施乔放了会鹞子,又被花丛中的胡蝶吸引,手持绢扇去扑蝶。
温宁公主府上用的是皇上亲赐的御厨,技术精绝,午宴的菜色非常丰富,口味搭配的也好,世人吃得很对劲。
沈星月因而停下话,笑着喊了声“嫣儿”。
本日天好,春阳融融,轻风缓缓,入眼皆是浓绿的草木和盛放的百花,让身在景中的人也跟着明丽起来。
世人齐声应是。
施乔也辞了母亲,随她们朝外走。
这么夸大,好吧,施乔对贺恭宜和宝和县主都不太体味,闭嘴不说话了,冷静地听沈星月把贺恭宜翻来覆去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