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揉着耳朵,还是在笑,“你乐意做牲口,那是你的事儿,何必拉我垫背呢?”
不过,她扫一眼边上赵樽的死忠粉梅子小丫头,也没好直接奉告傻子,他口中阿谁“好人”实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好人。想到这里,她俄然茅塞顿开。她必须与傻子先划清边界,他才不会成为赵樽威胁她的把柄。今后她夏初七想去哪儿,还不由着她?
“不准在人前背后哭哭啼啼,不但不面子,还会冲撞了府里头的福分。”
可那只小金老虎到底哪儿去了呢?
傻子吸了吸鼻子,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欢畅的事情,缓慢地放开手,一只手急巴巴地探入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来,奉迎地递给她。
“草儿,你不回吗?”
赵樽如果好人?全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月毓点点头,“对,我们做奴婢的,就是主子的牲口。”
月毓是个十来岁便服侍赵樽的通房大丫头,比他还要年长三岁,虽说还没有承了雨露,平时在晋王府里头,哪个不敬她三分,啥时候遇见过如许的活宝,甭管是油的荤的还是素的,她一概就表示三个字――听不懂。
傻子就是傻子,他哪儿晓得其中启事?又哪儿会了解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不管夏初七如何说,他愣是不罢休,也不管梅子急得在背面追逐,他那步子越迈越大,凭着一股子蛮劲儿,愣是从西配房往驿站的西城门冲。
“……”
“我们回家去,回家去……我们不在这里了,有肉吃也不在……”
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月毓脸上浮起一个浅笑。
拍了下脑袋,傻子仿佛反应了过来,背转过身蹲在她面前,又拍了拍本身的大肩膀,“草儿你定是累了。你上来,我背你回家去……”
郑二宝是一个猴儿精,一瞧主子爷阴晴不定的神采,便尖着嗓子低喝。
“一言一行不得轻浮,行不转头,笑不露齿,脸儿洁净就好,不准画眉描腮,不准穿素净色彩。”
瞄了夏初七一眼,赵樽皱了下眉头,冷冷道,“让人好好教教她端方。”
夏初七猛地一昂首,看着月毓斑斓端庄的面孔同,打了一个哈欠,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说:“我这都听着呢,月毓大姐,我觉着你说的这不是人吧?那是牲口。不会说,不会走,不会笑,不会哭,还不会识字儿。”
“在府里头,主子爷就是天,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晋王府里的主子了,做主子的人,坐得有坐相,站得有站规,说一嘴话儿,走一步道儿,都得按着端方来!爷既然交代我管着后院里的事,我也少不得要多教教你了。楚七,丑话放在前头,头一回犯事那是爷心慈手软,不与你计算,且现在也是行军在外,改明儿回了京里,你再捅了甚么漏子,不死也得掉层皮。”
“草儿,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
“……”
勒住马,他目光扫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却没有说话。
夏初七轻唤一声儿,傻子猛地回过甚来,瞪着一双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看了看她,风普通冲了过来,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才将她紧紧抱住。
“楚七!”
坐在西配院一间泥坯垒的屋子里头,听着月毓讲授女行妇德的时候,夏初七的脑筋里就一向在想这些事。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遇挑选,她必然会说……小金老虎,该偷还得偷啊,谁让她对财帛之物偏生就像中了邪火儿似的酷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