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猜疑地伸头去看,“啥玩意儿?”
夏初七嘿嘿一笑,“那你干还是不干?”
她奇特,一挑眉,“为甚么?”
今儿驿站里头又来了大人物,梅子说早晨有夜宴,她不敢再多担搁了。临走之前,她又多叮咛了夏初七一句,“楚七,月毓姐姐还说,爷交代了,你今儿就在屋里头躺着歇息,不准到处乱跑。”
“对,相好。”夏初七点头。
西配院是专供晋王亲随职员居住的,面积不小。当她从东配房往院门口走的时候,路过一间偏房的檐口,忽地闻声了月毓的声音。
梅子动了动嘴皮,估计本来是不如何想奉告她的,可无法她天生一张八卦嘴,不说内心也憋得慌,略略游移了一下,转头就凑在她的耳朵边,小声儿啾啾。
接着,她又听到月毓柔声安抚,“哭甚么啊?傻丫头。服侍楚七不好吗?楚七虽说爱开打趣,可她性子好,脾气也好,可不像我们的主子爷,那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你要真把一颗心取出来给他,那才一定是功德儿呢。”
这一回夏初七还真是惊悚到了。敢情宁王那厮男女通吃啊?
夏初七莞尔,笑了,“没甚么。谢了。”
“月毓姐姐……”
“噗”一声,夏初七端着红糖水刚入口,差点儿喷了出来。
偷偷摸摸找到梅子传了话,因了他们在神机营里的那份“友情”,没多一会儿,元祐便到了商定的地点。那货长得挺俊,一身玄青色浣花锦的圆领袍,身形苗条萧洒,当真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败类。
梅子不解,歪着头看她,“说甚么?月毓姐姐人很好的,才不会说甚么呢,更何况那是爷的叮咛,她能说甚么?楚七,你如何了?”
赵樽竟然会有这么美意?在看到那一大叠绵软细厚的纸时,夏初七不由惊呆了。
睚眦必报啊,夏初七,必须讨返来。
她在思虑,梅子还在啾啾,“我猜,爷是怕你被他给撞见了,万一宁王想要了你去,他还不好回绝呢。”
“啊呀我的妈呀。”
早晨驿站有夜宴,别人会不会来她不晓得,但元小公爷是必定会来的。
元小公爷俊脸一僵,“哼,就晓得你找小爷,准没功德。”
元祐抹了一下盗汗,“幸亏我俩挺相好的,你要对于的人也不是我。”
“你真觉得我是白莲花啊?大家见到大家夸?快干活去吧。”
“小梅子啊,你啥时候学坏了?”
“哎哟,表妹啊,想你表哥我了?”
另一个声音柔媚娇软,可不正就是崇宁县挡驾的莺歌?
夏初七哭笑不得,“哪个了?”
一个连私糊口都不能自律的男人,又如何能够“律”得了别人?
夏初七一脸堆着笑意,“当然是真的。只不过——”
梅子抿着嘴直乐,“喏,喝吧,这是一盅生姜红糖水,月毓姐姐亲身熬的,说是爷叮咛为你筹办的。另有这些,满是月毓姐姐给你备好的纸。楚七啊,你来葵水了?”
“表妹,我们是相好的吧?”
元祐眼睛一亮,“真的?”
“月毓姐姐……莺歌我……我,我至心敬慕殿下,望姐姐成全……”
“困觉了。”梅子说得实在。
梅子瞄她一眼,满脸都是恋慕,“楚七,爷对你可真好。我甚么时候有这福分啦。”
“楚七,我奉告你了,你可别奉告别人啊。阿谁宁王殿下,他喜好长得清秀的小倌儿,我在京师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了,在宁王府里,除了王妃以外,另有上百名侍妾,几十个小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