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夷涓滴不惊奇,淡淡道:“甚么事?”
“你!”饶是温氏定力再强,也差点忍不住现形。
余辛夷原觉得她铁石心肠,却没想到面对余怀远疾言厉色的呵叱,心头还是揪了一下,不管宿世此生,在父亲眼里,她毕竟比不上余惜月。
但也无可何如,皇后与十二公主发了话,就算余惜月一腔委曲,也不得不将这苦咽下,不然便是对皇室的大不敬之罪。
余辛夷唇角上挑,懒懒一笑,眸子却非常透辟:“四殿下,不必操心了,固然我是尚书府嫡长女,可在父亲的内心,我连庶女都不如,只剩下余府大蜜斯这个空名罢了。二妹对你才是最有效的,她得父亲宠嬖,又有淑贵妃这个背景,当然,另有都城第一的仙颜。”
只要一看到他,上辈子那些子虚的和顺,凶险的算计,心脏模糊发疼,仿佛在不断提示她:不能忘!永久不能忘,上辈子被折断双腿,被迫灌下阿芙蓉,整小我活生生被剐成三千六百片的疼!不能忘!永久不能忘,最挚爱的亲人们因她被害,她的孩子才出世便不得好死的痛!
见余辛夷不动,祥贵更加放肆:“大蜜斯,别再迟延时候了,不然别怪主子们不客气了!”
景北楼一愣,随即阴冷地盯着李未央的背影看了半天,嘲笑了一声,朝侍卫令道:“我们走!”
这丫头,究竟是甚么意义!这一刹时,余怀远眼睛微微一眯,心头一震。
景北楼见了她并没半分讶异,清楚就是特地在此等她!他又在打甚么主张?
不过,她父亲那边又会是如何的态度呢?
第17章 以死明志
佛堂。
余辛夷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斯须后悄悄点头道:“如此,便多谢八殿下了。”然后再灰衣侍卫的帮忙下,将白芷扶上车,连看都没看景北楼一眼,已经上了马车分开。
正在此时,一名灰衣侍卫驾着一辆马车至余辛夷面前,跨身上马,抱拳道:“余蜜斯,八殿下命我给您备了马车,请蜜斯上车。”
余辛夷没有怒,只是淡淡一瞥,但是那一瞥极其凌厉,仿佛带着无上的气势,本来甚为放肆的祥贵,俄然像被定住一样,后背滚出层层盗汗,竟有种想要把手中木棍抛弃的打动。
“老爷,就算惜月犯了错”温氏将胸内一口恶气吞下,道,“也有我这个母亲好好教她,何必劳大蜜斯脱手,大夫刚才来看,都说大蜜斯实在狠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