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四海的翻戏团,这一回是搭乘专机,由本地熟人牵线过关,飞到半戈壁的这片范畴上空,假装成参与赌局的阔老,与几个石油财主豪赌。
当场把他吓得尿了裤子。
收了空碗,旋紧铁桶盖子,拎着一只空桶,送饭小子并没有分开,反倒又扑灭一支火把,斜插在甬道石壁凹槽里。
疯老头的口气,好似身上还藏有组装枪支的更多部件:“本想给你一支钨钢战术笔,还能够写写画画,或者钢笔枪,内装一发陶瓷枪弹,够埋没!不过……”
“装了枪弹的真枪!”
想想那场面,疯老头浑身一激灵,立即变得诚恳了很多,乖乖坐在石床上,捡起纸张,对着画中浸淫大半生的枪械零件,呆呆入迷,也不知在揣摩甚么。
“我会甚么,就教你甚么,归正你也……”猛地收口不言,不利蛋仿佛认识到本身几乎说漏嘴了。
可恰好这一回,被个送饭小子戳到把柄,不利蛋张口结舌,半天答不上话来。
“你嘀咕甚么呢?”
有几分可惜地摇点头,疯老头死死盯着他手里端的那碗香喷喷肉卷,强忍不舍,咬咬牙从栅栏门里递出了陶瓷枪:“拿去,换你手里的东西。”
“我那几个铁哥们,当年歃血为盟,一起街头打混,为了哥们义气,我豁出去替他们挨了好几刀,到现在背上、胳膊上还留着刀疤,哥们怎能忘义……”
顿了顿,疯老头把玩手里的“掌心雷”:“这把陶瓷枪,全枪没有金属构件,X光机查验不到,军用陶瓷透明色,也是我的宝贝!”
“真、真……短长!”
他劝不利蛋趁早死了那条心!
“前妻和我有过一段真豪情,就算当初是我花心在外,负了她,可我和她另有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总得脱手拉我一把吧?”
抓了一把裤裆,顺着裤腿抖落、滑溜下来几块透明状物体,疯老头又解开裤腰带,好一阵摸索,从裤腰带内侧探摸出形状大小不一的陶瓷零件,再往上衣领口“嘶啦”一扯,扯裂领子,从内领夹层拈出几片亮晶晶的东西。
“统统伎俩,你都肯教?”他猜疑地瞥畴昔,“今晚,我有的是时候学,你可不要藏私,随便乱来两手……”
“常日我也没少照顾自家亲戚,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手里这把枪,是陶瓷枪,内里装的是陶瓷枪弹,阿谁疯老头浑身高低都藏了零琐细碎的组装部件,就连嘴巴里镶的假牙,拔出来去掉假装牙冠,都是一粒货真价实的枪弹!
难怪这家伙所处的牢房表里,不见一只小虫子,这药性辟邪还驱蚊?
隔壁,栅栏门里的疯老头,栅栏门外的猴机警,都显得谨慎翼翼。
“不玩牌,我们还能够玩点别的。”地牢墙壁上,两簇邪火映着他的脸,半边发青半边发赤,鬼见了都要躲他几分。
“……”噎了半晌,不利蛋愁闷地吐出一口气:“民气叵测!身边的朋友要出售你,最亲的亲人要叛变你,挚爱的爱人要分开你……我识人万千,到头来独一看不透的,还是民气!”
翻戏的目光不暴虐,看错了人,挑错了工具,那但是会闯下大祸的!
“唔、嘶嗯……咕!”
“哎、哎……”不利蛋眼睁睁地看着甘旨离他而去,泄了气的皮球普通,伸直在角落委靡不振。
这么大的胃口,不愧是发横财的翻戏,想尽体例到处捞钱,到死都不肯罢手!
枪弹从他面前而过,射中栅栏门……
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被个削尖了脑袋想占便宜偷师学艺的送饭小子,给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