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一楼开着超市,看他走出来,坐在车里的小赵仓猝喊话:“趁便帮我带一瓶矿泉水!”
“咳!”老李干咳一声,眼角余光瞄了瞄廊桥间隔空中的高度,心尖儿打个颤抖,只当没闻声这小子的发起,扭头就冲警察问话:“心机专家、构和专员谭老先生解缆在路上了吧?过几分钟就该到了吧?快,去电梯口迎一迎。”
“不是家眷,”警察苦着脸解释,“那是所长委派的构和专家。”
这当口甚么都不灵,就属乌鸦嘴最灵验,梁剑刚说了快出性命,情感失控的陆姓男人就来了惊险行动,侧身坐不住还要站起来在半空伸伸腿,脚底下一颤悠,几乎滑跌出去,吓得空中上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倒抽冷气,围在桥上的十几名干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牛奶?小赵愣在车里,脱口一句:“此人甚么弊端?”
“哎?你去哪儿?”小赵在车里大声问,却见陈星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走向路旁一栋大厦。
刺耳的警笛鸣响,梁剑让同事把警车也驶入了应急车道。
双向四车道的中环南路两侧,大厦林立,办公楼集合区,商贸聚集。
十几名干警在连廊上围成半个圈,与陆某保持必然的间隔,不敢莽撞上前,周到盯防,却都闷声不响。
桥上行人已被告急分散,除了救济的人,另有中环派出所所长老李带领的十几名干警及构和职员,一群人正在连廊横向中段位置,与抱着婴孩、端坐雕栏扶手外沿的陆姓男人停止谈判。
鉴戒线外,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拥堵在路上,喇叭声,司机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这条路的上方,钢布局的那座空中廊桥上,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险险地坐在连廊雕栏扶手外沿,面朝外,两腿悬空闲逛,底下的人看到,心也随之一道悬起,颤悠在半空。
“快,从应急车道过!”
“陈星!”小赵打完电话,拉开车门忽的一愣:副驾驶座上的大男孩,一脸冷酷的神采,眼神幽然诡秘,像是变了小我。
同事探头往车窗外一看――路的火线,交警临时封道,设了路障、竖了警示牌,还拉出了一道鉴戒线,禁止车辆通行。
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老李心惊肉跳,心说:糟糕了,这小子又不是蜘蛛侠,架软梯吊到半空去玩命?小命可真悬着了!
小赵眨眨眼,只当方才那是错觉,坐回驾驶座,他放动手机,两手握拳重重一捶方向盘:“不利催的,恰好碰到这类事,冯总最讨厌不守时的状师了,如果被辞退,我的奖金、事迹……”说着说着,脑门子也抵到了方向盘上,叩首似的,按响喇叭。
“嗯?”陈星转过甚来时,脸上还是一抹浅笑,内疚外向,悄悄地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他在心底想着:倒不如干脆跳下来……
扬言要抱着孩子跳桥轻生的陆姓男人,情感冲动,在桥上大吼大呼。
啪嗒!单手抱着孩子的陆某抓住雕栏扶手稳住了脚,婴孩的奶嘴却掉了下去,小婴儿放声哭泣,哭声揪着人们的心。
梁剑搭乘的那辆警用巡查车飞奔而来,却被堵在了车流外。
一阵锋利的鸣笛声由远而近,救护车开来,医护职员在空中待命。
“小梁?”老李吓了一跳,回过身一看是他,偏头疼又犯了:这小子警校毕业卧底黑帮的经历,让他沾了点“痞”性,这类场面还亏他笑得出来,没个端庄!
“快,拨谭老的手机,再催一催!”老李冲蹲在角落的中年男人吼了一声,回过甚却不见了梁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