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病死,也不能请医问药,让她腹中胎儿为人所知,让他沈太师蒙羞。
在回到桐醴院的路上,旨意已经合府传遍,家下仆人看她的眼神又有了窜改。
原筹办了一肚子要“安抚”她的话,这下也说不出来了。
好丫头!
她用心拔高了声音,“妈妈也太太谨慎了,我这病都好了,本身能走。”
沈风斓心中暗赞,没想到浣葛这丫头,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会说话。
只听浣葛笑道:“姨娘谈笑了,蜜斯给我面子是她恩宽,我却晓得本身到底还是个奴婢,倒个茶算得甚么呢。”
两人这二三年来,大事小事结下了很多的梁子,柳姨娘不敢不敬沈风斓,对古妈妈却没好神采,不肯进桐醴院相见。
浣葛道:“妈妈说,库房里拿出来的都是上品人参,每日要称出一两或是炖鸡或是炖骨,给蜜斯补身子。若要拿到厨房去做,就怕小家子见不得如许的好东西昧了下来。”
想来圣上俄然把她改赐给了晋王,她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晋王的。
她抬眸,眼中寒光一扫,统统目光古怪的人都低下了头。
她心中明知沈太师的为人,听着这话直接说出来,还是觉着有些心寒。
现在圣旨一下,她也顾不得和古妈妈的龃龉,巴巴地就来了,还带着沈风翎。
古妈妈欣喜一笑,“蜜斯和夫人一样心善,后福还远着呢。老奴去背面瞧瞧老母鸡炖好没有。”
她尖尖的眼角闪过刻薄的神采,妾又如何,她堂堂沈府嫡出蜜斯,现在不也要给人做妾吗?
她悄悄点头,不再多话,浣纱二人也不敢提侧妃一事。
院外俄然传来一声通报,“二蜜斯,柳姨娘和三蜜斯来看您来了。”
柳姨娘一贯很少来桐醴院,自从两年多前陈氏过世以后,她就更少来了。
这时候才感觉,如果府中有个女仆人就好了,也不必他亲身和女儿谈这类话题。
方才浣纱跟着她去接旨,院里就是浣葛在。
柳姨娘一笑,一双吊梢凤眼显得有些狡猾,“二蜜斯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就想来看望了,偏生老爷不让来打搅。”
古妈妈已从定国公府返来,站在院子里等待着,见着沈风斓忙迎出去搀扶她。
说是热诚还差未几。
沈太师又叫住了她,踌躇的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逗留。
古妈妈一听便明,搀扶沈风斓的手收了返来,“虽如此,蜜斯还是慢些走的好,免得又伤了风。”
这是说给那些院中的粗使下人听的,免得她们狐疑。
浣纱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小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浣葛站在一旁,面色有些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