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奏折迟缓地翻过了三页。
渊溯宫,朝议阁中。
看着那沸水上蒸腾的缭缭白烟,酒幺有些失神,略游移一下,她道:“此次我来,确切有一事相求。”
侯在殿外的蜀欢心一慌,她刚听来福向她抱怨酒幺来了渊溯宫,但是倒是去找竹岭的!两人方才还一道已开了。
唯有风过才模糊听得窸窣的竹叶声响。
“蜀欢姐姐,你怎的了?”来福发觉蜀欢非常,尽是担忧地看着她。
酒幺和殿下之间闹了不镇静傻子都晓得,重宴嘴上虽没说甚么,但这几日较着面色都较以往阴沉。本日宫主来了便好,这一和解殿下整日便不会不欢畅。
来福搓动手犹踌躇豫地开口,莫非她是来找竹岭仙官不是来找殿下的?
“我宫中的小仙童阿睡,前些日子被湿了摄魂术......蜀岚为他续了命,但是阿睡一向昏倒至现在未醒。能唤醒他的天庭当中只要你了,我此次来,便是想请仙官帮我这个忙。”
“来福,你先出来吧,我想在外头再站一站,待会子再接你的班。”
“已经大好,多谢竹岭你遣人送来的丹药。”
“无事,这里另有我与来禄呢。”来福诚心道。
小炉上煮的是客岁初冬阆峰巅花草上凝固的冰霜,粗瓷杯中茶水清洌暗香。酒幺轻抿了抿,茶如他的人,虽淡却雅。
“本日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怎的了?如此悲观怠工。”来福满腹猜疑地嘀咕着,推开门,走了出来。
这答案叫他非常对劲。
“宫主安知只要我一人能做,我对岐黄之术体味甚少。若说救人行医,阆峰巅的药元仙君岂鄙人是宫主应找的人?”指尖小扣着桌面,竹岭始终噙着的暖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