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摸了摸脸,点了点头。
“臣觉得,当分两步,”宋廷和说道,“第一步便是清查统统府库赋税,臣觉得这么多赋税,必定要有处所存起来,不止府库,各商号,钱庄,凡是有堆栈的处所都要查。”
“是不是阿谁被封了一个天下第一商的封号的晋国贩子?”魏王问道。
“恰是,”宋廷和点点头,去拿桌上的阿谁木盒,放在了手里,并未翻开,“那孙吉一小我便借了五十万两银子和八万石的粮食,又动员曲沃的商会,实在是我魏国征陈的头号功臣。”
“那你心中的第一人选是谁?”
宋廷和却摇点头,微微一笑。
“陆允行伍出身,但饱读诗书,人称状元将军,学问过人,又能审时度势,”宋廷和持续说道,“且不说其与魏将军一同灭晋这份军功,在晋国时便是他坐镇火线才保了魏将军后患无忧。并且,他在晋国期间颇受本地百姓恋慕,又晓得本地民情,派他去,定能万无一失。”
管家的脚步呈现在屋外,这间书房盖在了后院,为了保持这里的清净,他特地将统统复琐事件都集合于府上的其他地区,后院只留一间书房和一小块园子,并叮咛下人,只要他在书房,未经传唤,谁都不得入内。
宋廷和看出了魏王的疑问,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老爷,不是小的要来扰您,是,是来客人了。”管家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本日管家的脚步却有些急,在刚进后院的时候便喊出了声。宋廷和恰好气在头上,闻声动静,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将笔扔到了门上。
“当初入库的数额都没有错吗?”魏王还是不敢信赖,还抱着一丝幸运,但这份幸运很快便被宋廷和撤销了。
“父亲。”
“哪三不适?”
“别说了,”宋廷和打断了儿子的话,“如果再说一句,就去柴房过夜吧。”
“喊甚么喊,我不是说过了,你那耳朵呛了水了吗?”
“多谢王上体贴微臣,”宋廷和跪下道,“微臣本日未言启事有二,一来臣觉得,战事刚定,烦巨之事定会接踵而至,现在若谈改制诸事,有些孔殷了。”
魏王点点头,表示他说第二件。
“为何?”
“这一不适,是机会不适,陈国初定,需求一小我在那边主持大局,现在调任,恐怕会军心不稳,”魏王点点头,“这二不适,是脾气不适,魏将军虽兵戈有勇有谋,常常决胜于千里以外,但做事不包涵面,如果把事闹太大,对朝廷倒霉。”
“是啊,寡人也记得他,此事与他有干系吗?”魏王看到了宋廷和手里的木盒,但没有顿时发问。
“臣不敢说,但事有蹊跷,”宋廷和缓缓道,“就算是假,也要查出是何人造假。”
魏王幽幽的站起,拍了拍桌子,神采有些丢脸,他来回踱步,一言不发,宋廷和几次想说话都被他打断。魏王仿佛在思虑甚么,嘴里一向念念有词,但宋廷和一句话也听不见。
“当初入库时,赋税均为臣亲身督办,光入仓时的粮臣就前后验了有半个月才敢入仓。”
魏王细心想了想,摸了摸桌子,拿起一支笔,细心打量了一番。
“那王上可还记得一个叫做孙吉的曲沃富商?”
魏王长叹一口气,紧了紧嘴。
“当然记得,向天下告贷六百万两,军粮二十万石,月利三厘。”魏王说道,“这又如何?”
“还要寡人滚吗?”
“臣觉得,若此事为真,那孙吉定是晓得了甚么。”宋廷和看了看魏王的神采,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本账册记录了实际征粮有三十万石,告贷八百万,可库里却远没有收到这么多,那多出来的十万石粮和两百万两银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