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出岫不由暗自测度,这府里四位遗孀,也不知到底哪一名才是老侯爷真正的心上人?嗯,约莫便是那位风华正茂的四姨太了罢。
她边说边拍了拍出岫的肩膀,自发得是地幸灾乐祸:“主子是个求知音的,现在心疼你,也是为着你的灵气。唔,可别荒废了好机遇,多学点儿东西返来!”
出岫也不知在这此中走了多久,途中碰到数个奴婢侍婢,皆对淡心客客气气。两人穿过一道垂花拱门,拐进了抄手游廊,这才算是进了内院。
有如许痴情的一个先祖,怕是云氏的血脉里,都是专情之人。也难怪以老侯爷的身份职位,只留下三位子嗣。
出岫不由怔愣原地,久久没法回过神来。若非淡心一声“出岫”唤得娇俏清脆,她恐怕还不知本身要站在这门前赞叹多久。
两人三月余未见,本日俄然相逢,又说了很多梯己话。不过大半的工夫都是淡心在说,出岫在听。如此过了小半个时候,才见竹影来唤:“出岫女人,主子在书房等你。”
淡心顺势悄悄一哼,有些数落出岫的没见地。正摆着神采,俄然又想起了甚么,不由“啊”了一声:“我方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二爷园子里的侍婢溜边儿溜沿儿……嗯,这府中除了主子以外,另有两位端庄的爷,二爷云起、三爷云羡。你可记下了?”
正想着,出岫额头上挨了一个爆栗。回过神来,只见淡心瞪着小巧水眸看向本身,薄斥道:“又走神儿!主子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你的心机都用到走神儿上了!也不知他为何那么疼你!”
淡心这才又停下脚步,兀自推开此中一间房屋,对出岫道:“今后你便住在这儿了。这院子里都是奉侍主子的奴婢,你、我、浅韵姐姐是贴身陪侍的大丫环,一人一间;余下几个不近身的小丫环,是两人一间。”
关于离信侯府的传说有很多,除却云氏先人与大熙建国帝后的深深友情以外,传播最多的,便要数云氏的富甲天下,以及云府的美女如云。
闻言,云管家也不迂回,开门见山地表白来意:“太夫人听闻知言轩来了新人,还是侯爷从京州带返来的,想要见上一见。”
淡心说着已快步回身,几近是碎步小跑起来。出岫赶紧跟上,几进几出,才随她迈进一座不具名的小院,但能看得出来,还是在知言轩以内。
这还只是云府的外院罢了。
竹影见状,率先开口问道:“忠叔前来所为何事?”
淡心仿佛对浅韵怕极,赶紧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并且,这座院子里没有门槛,皆是用了不知甚么材质的地砖,铺就了一个陡峭的斜坡。
“不必我多说,你也晓得这是谁的园子了罢?”淡心憋了一起,终是笑着再次开口:“既到了本身地盘儿,便也没那么多劳什子的讲究。主子都交代好了,你随我出去。”
离信侯府坐落于烟岚城的正北方向,与正南的慕王府两两辉映,是这座城中最为严肃贵重的地点。
偌大的正门大院,正厅坐西朝东,面阔三间,进深七檩,中轴线上顺次是照墙门楼、前花圃、正厅、后花圃……楼阁的砖雕繁复富丽,两处花圃也是繁花团簇、草木连天,初入者不成谓不目炫狼籍。
可这豪华,却不失厚重。
只是面前的这一处偌大院落,装潢简练,色采单一,遍植树木不见繁花,并非方才所见的斑斓轩丽,乃至能够说是繁中取简,闹中取幽。
“你别多虑,浅韵姐姐夙来如此。”淡心低低道:“她原是太夫人身边儿的,性子也随太夫人。厥后拨给了主子,也是太夫人看主子喜好她这个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