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出岫睁大一双水眸亟亟否定,只是这一次,她已不是看向云起,而是望向刑堂之上的云辞。
太夫人一句话定下基调,堂上世人都不敢再开口。云辞缓缓阖上双目,捂住胸口咳嗽一声,倏尔睁眼看向堂下:“将她关在刑堂,听候发落。”
出岫闻言顷刻昂首,狠狠瞪向云起:“我没有!”
她不肯将民气想得如此不堪,唯有闭上双眸,任由泪水从两腮潸然滑落。再睁眼时,已能清楚直视。
“别挣扎了,不然我会动粗。”云起将手从出岫腰间向上滑,按在她起伏连缀的胸前:“连我大哥都没忍住,可见你滋味儿不错呵!”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南熙第一美人的滋味儿。自从云起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出岫以后,一向恨得牙根痒痒,后又偶然得知她为云辞落了胎,更是大胆生出觊觎。
云起伸手在她脸颊上悄悄一抹,看着满手水痕,骂咧咧道:“装甚么纯洁节女!我道头次见你如何眼熟得紧,现在终究想起来了,你是晗初!”
“没有甚么?”云起直直辩驳:“赫连齐是你入幕之宾,京州大家皆知。另有九皇子聂沛潇为你写的艳诗,早已传遍天下!你那里还能抵赖!”
云起边说边将舌头伸出来,舔弄着出岫的耳垂,话语狎亵得下贱:“我大哥阿谁残废,能够满足得了你?不若尝尝我那活儿,保管束你欲仙欲死。如何?”
四目相对,出岫看到云辞面上摸不透的神采,顿时哑口无言。多么想开口否定,一向忐忑着不肯瞒他,可现在,也唯有这一句,不管如何也否定不得。
一个被大哥丢弃的奴婢,想来他玩玩儿也不算甚么。为了这一天,他足足忍了一两个月,本日终是逮住机遇,又如何能等闲罢休。
跪着的是出岫,神采惨白惊魂不决,几近是浑身湿透,一头青丝贴着脸颊,尚能看清模糊的水汽。她双臂环绕在胸前,也不知是自我庇护还是太冷,身子已是瑟瑟颤栗;
早知如此,相互辨白心迹的那一日,她便该据实以告。那句未能出口的坦白,竟变成本日这番局面……令本身遭到欺侮也就罢了,好似也生生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云辞正对着四姨太,无声地扣问甚么。
出岫想哭,更想笑,最后只能望向刑堂正中的“铁律”二字,重重昂首:“奴婢领命。”
顷刻,出岫泪盈于睫。说不清的肉痛澎湃来袭,盖过了所受的屈辱与委曲。服吗?恨吗?伤吗?她恍惚的泪眼似想看清云辞,可尽力了半晌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坐着的则是云起,一身衣衫俱是极新。他脸上毫不粉饰痛苦之意,咬牙切齿仇恨不已,口中尚且轻微地嗟叹。
话音落下,堂内又是沉寂无声,很久,云辞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沉痛而冰冷:“出岫,你太让我绝望了。”
出岫奋力挣扎,支吾着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心中又惊又吓。是谁?究竟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云府当众轻浮本身?
此话一出,堂内除却太夫人与云辞以外,皆是一脸震惊,二姨太花舞英乃至惊呼出声,毫不粉饰鄙夷之色。
“贱人!”云起哈腰捂着下体,恶狠狠骂道。
太夫民气中几番考虑,面上却对云辞道:“她是你知言轩的人,你看着措置罢。”
他嗤笑一声,又将下巴搁在出岫肩膀上,一张嘴几近贴上她的脸颊:“如何?还盼着我大哥来救你?一个失了宠的奴婢,连下堂妾都不如,还做甚么好梦!”
至此,云辞才抬目望向出岫,赤红着双目撂下一句问话:“你真的是京州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