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洗房本就是潮湿之地,到了半夜更有一种森然入骨的诡异,端的是阴冷可骇。晾衣架上花花绿绿的锦缎随风舞动,像极了阴曹地府里四周飘零的幽灵。
出岫闻言苦笑:“我实在摸不清您的心机。我的卖身契在您手里,又是嫁给云逢,说来讲去还是云府的奴婢。与其现在两看生厌,您不如放我分开,莫非不好吗?”
事到现在,灼颜岂敢再坦白下去:“足有……一个时候了。”
聪明人从不痛恨,会仓促拜别重新再来……她说得极好,超乎他的预感。这一刻云辞是欣喜的,出岫比他设想中要固执很多。即便今后再伤害她,再孤负她,乃至于他忽然长眠,她约莫都能固执地活下来。
云辞终是顾不得再与出岫说话,转对竹影道:“加派人手在合府高低搜索。再问问正门、侧门与后门的值守,可见过夫人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