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给烟呛得大声咳嗽,不成想就在此时,“咔嚓”一声,院中一根火梁直跌下来,势道惊人,压向黑衣人头顶。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抓紧脚步想要逃出狭小的走道,但那梁木甚长,其势已然不及,不得已之间,他快速抽出腰间刀,踏上半步,刀背一抵,恰是托住火梁。此人双腿马步稳凝不动,单刀猛一个抬臂发力,刀背抵在梁木上向外一送,如同一条火龙从窄道里激飞而出,夭矫入空,直飞出六七丈外,方始落地。
却不想正在她拔腿迈出门槛的一刻,卡擦一响,一柄钢刀砍在了她脚尖一寸间隔的地上,抬目一看,竟然是倩倩,在烈火浓烟中还能含笑盈盈地徐行走来。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宽刀,诸葛小嘉本想抓起地上的刀以做抵当,却不想这刀柄奇热,一抓当即放手。
诸葛小嘉衣衫焦烂,狼狈不堪,却仍旧是平静如恒,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这么亏蚀的买卖我定然不会做的!”但是那黑衣人却后退两步回身要走,这让小嘉心中怦怦乱跳,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到底是谁?”
诸葛小嘉不管火势,将桌椅板凳打扮桌跪,总之这屋里统统安排全推了过来,将黑鸦娘子围了一圈,堵住了她统统的途径。她膝盖骨已碎,工夫又差,现在恐怕想爬都爬不出去了。诸葛小嘉含笑地跑到了门口,回身瞧着在烈火中冒死叫唤,无助挣扎的黑鸦娘子,听着那痛苦的哀嚎,她竟感觉莫名的动听,撕下一截袖子包住两枚金蚕标又沾了沾楼阶旁滚着火的火油。她笑得对劲,笑得欢畅,笑得过瘾,将这已滚成火球的金蚕标连着射发而出,“啪啪啪”恰是打在了黑鸦娘子向前攀爬的手掌上,又是一声惊吼。
诸葛小嘉蓦地一惊,悄悄想道:“刀背?他用的竟然是刀背?以是他只是想要禁止我的胶葛并没有想要我受伤?他到底是甚么人,腰间刀为甚么会在他手中?我在揽月楼见到的到底是不是腰间刀?”就在她这一分神的当口,倩倩反踢一脚,正中她的膝盖,紧接着又是一腿踢出,这一腿出尽尽力,正中小嘉的下腹部,竟将她踢出了两丈开外。
诸葛小嘉心中极是愤怒,恨道:“为甚么我要倒地扑身上的火!明显应当一把扑畴昔,把火引到她的身上才对,只是一个偏差竟就让她不支出一丝代价就逃了去,真是没有天理!”此时她又是一怔,奔到黑衣人面前,垂着头俄然发狠伸手就去夺那腰间刀,拳打足踢,横冲直撞,但是那黑衣人仿佛已有防备,连连避开,一时候诸葛小嘉竟然底子近不得他的身子。
只见此人刀法诡异,救小嘉之时的横刀相抵是多么的刚毅,但是现在这腰间刀却俄然转做了柔劲,好似自阳变阴,一收一挥,手腕忽地转了三个圈子。这刀法是顺势而转,从而迫使倩倩的手臂不得不逆转圈子,到第二个圈子时她手臂已转不过来,但觉肘骨剧痛,只得放手放刀。倩倩的单刀这一个激飞而起,射入天空,正给那黑衣人留了空当,跟着腰间刀一转,往她的左边肩头直劈了下来。刀锋距她肩头约有半尺,却见她长发披肩,模糊地遮挡着方才灼烧出来的焦痕,灰头土脸却还是保持着稳定的笑容。一念之间,仓猝刀身翻转,腰间刀蓦地收了返来,好似柔缎普通缠回了黑衣人的腰间。
诸葛小嘉神智快速腐败,攀爬而起筹办再次扑向倩倩的时候,却发明本身衣服着火,忙是在地上一个打滚,滚熄衣上火焰。再昂首时,倩倩已经夺步奔逃,仓猝间诸葛小嘉只得于袖中甩出金蚕标,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倩倩的身影已是消逝在了围墙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