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兰娘回了寝室躺下,兰娘咳嗽的短长,阮梦欢要去抓药,却被兰娘一下子抓住了衣袖,“你要走,等我说完再走!”
两人对坐着,一个万分焦心,另一个不慌不忙。
对于身后的话,阮梦欢充耳不闻,一个劲儿的往萍音阁跑。
“梦梦!”燕奉书低声呢喃着,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放在了桌上。他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的唇,撷取属于她的暖和与芳香……
一股酸酸的意味在阮梦欢的心间蒸腾而上,她不再闪躲,径直走到了燕奉书的书画边,扔了一锭银子,固执放肆,“我要一幅字!就写‘劳燕分飞’!”
小小的房间里,终究只剩阮梦欢的抽泣声。明智垂垂回拢,阮梦欢脸上写满了难堪,匆促的松开了他。想着他也会放手,哪想到他竟然倾身过来,压着她倒在了桌上。
夏季的阳光并不如何和缓,但是晖映在他的身上时,瞬息间有了无穷的力量,像磁石一样让人挪不开视野。笔走龙蛇,他已经写完了一幅字。每当有主顾时,他会在另一张纸上按要求写字或作画,每当没有主顾时,他会在别的一张纸上刻画。
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阮梦欢没法摆脱不断下陷的身材。但是头顶的阳光,那么暖和,她怎能就此放弃?
妙龄少女会骂人吗?当然会。只不过碍于漂亮公子在面前,不好冒昧。是以对阮梦欢的行动,最多也就是“无礼”。
阮梦欢不成能不在乎,赶紧跑畴昔,“你如何了?”
一滴泪从眼尾滚落,涩涩的,阮梦欢偶然咀嚼其滋味,却没法回绝唇舌间的苦涩……
并非现在的阮梦欢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与燕奉书的各种;而是曾与燕奉书有过各种的阮梦欢做了一个梦,现在,他们都在梦中!
真是荒唐,荒唐极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
茫然与震惊充满着阮梦欢统统的思路,她的左手缓缓的到了右肩衣下,那边光滑细致,没有任何的停滞。
阮梦欢瞥见燕奉书赶来了,他满眼心疼的看着哀思中的她,他又一次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的不让任何人夺走她。
兰娘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说完了想说的话。
“我没说不在乎你,也没说如许不好。只是……”阮梦欢有口难言,没法辩白。
阮梦欢的两颊通红,浑身发热,气喘吁吁的别过脸,是最后一丝明智拉回了她。
“如此说来,竟是我的不对了?”兰娘神采阴沉,“说,是不是去见燕奉书了?”
“你……真是猖獗!”兰娘呵叱一声,俄然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燕奉书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阮梦欢方才哭过的脸颊,若雨后的梨花普通,他爱不释手的同时,又心疼她方才抽泣的模样。
那,现在的燕奉书是她梦里的人?还是突入她梦境的人?
阮梦欢喊着他的名字,那么近的间隔,他的浅笑她触手可及,可她的手却挥了空……
“听我说完!”兰娘始终不肯,因为抓住她时,用的力量稍大,她狠恶的咳嗽起来,此次竟然咳血了。
此人,可真能胡说八道。
阮梦欢羞愤交集,在燕奉书的胸口捶打了几下,却惹来他在她的耳畔一串低笑。
对方的呼吸近在天涯,熟谙的面庞触手可及……
她翻开手腕上的衣袖,一个猜想在心底滋长。
风吹了出去,阮梦欢不由得打了个颤抖。庄周梦蝶,梦醒以后,没法辨别是胡蝶变幻做了庄生,还是庄生变幻做了胡蝶。
阮梦欢很无语,梦里的人就能如此不成理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