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便道：“你这名儿犯了太太的讳，还是改了吧，就顺着百灵的名字，叫‘百巧’好了。但愿你果然能人如其名，做个巧女人。”
张妈怔了怔，昂首看向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春红心机多些，脑筋里已经转了几个弯。她一进门，瞧见张妈站在那边，就晓得这是三女人的奶嬷嬷了。她眸子子一转，已经有了个主张。
本来如此。秦含真笑着说：“是祖父叮咛的吗？我明白了。我不会孤负祖父的一片慈爱之心的。等我身材好起来了，再按端方茹素不迟。”她转头看向春红，“多谢姐姐奉告我。”
春红细声细气隧道：“妈妈莫非不晓得？孝期内是不好动荤腥的。三女人年纪小不晓得，身边的人也该提示一声。不然叫外人晓得了，岂不是要笑话三女人不懂礼？”
这类事却不由得秦老先生、牛氏与秦含真祖孙三人去管。归君子挑不挑得上，也都是侯府的人，只是路上用用罢了，莫非还要考虑他们大家的出息？
新年很快就到了，上门的来宾也垂垂消逝。大过年的，各家都爱喜庆，谁也不会没眼色地跑来有丧事的人家找倒霉。秦家人过了一个温馨而温馨的新年。
这两个丫头，春红十五岁，夏青十四岁，都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了。她们各有所长，在承恩侯夫人院里也算是有些面子的，只是不如鹦哥罢了。她们被派过来的时候，满心觉得会被安排到平四奶奶身边，谁知这位奶奶竟已香消玉殒了，她二人倒落了空，只能服侍姐儿了。幸亏三房的这位三女人乃是嫡出，瞧着也非常受三老爷三太太宠嬖，若能长悠长久地跟在她身边，今后的出息想必是不消愁的。
牛氏对秦老先生说：“今儿添的丫头婆子很多，我们家处所虽大，却没那么多空院子。倒是何氏带返来的那群丫头婆子，关了这好久，到底是放了，还是送回大同去？如果送归去，也未免太便宜了她们。一个个都是何氏的虎伥，没一个好东西！”
秦含真窝在自个儿屋里，坐在炕上一边嚼着新来的灶上婆子做的糕饼，一边看书复习祖父教过的功课时，内心只念叨一件事。
人多了就是费事啊……
当然，这两个小窑洞是挤不下统统人的，上院的西配房现在也空出来了，给两个执事的婆子与得了差使的丫头们暂住。退归去的人，金象自会安排，用不着三房高低卖力。
夏青浅笑着拿温水打湿了块帕子奉上来：“女人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