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伉俪俩笑着入了席,牛七太太反手搂住秦含真,拉着她也坐了畴昔,又让女儿十九娘多照顾表侄女儿。秦简、赵陌有牛七爷的儿子们号召。屋里非常热烈,一片欢声笑语。
秦柏听了微微一笑。秦含真在一旁插嘴道:“七舅爷,我祖父现在也是永嘉侯呢。”
牛氏听了,便也跟着点头:“确切啊。这仓促忙忙的,见一面有甚么用?比及来岁我们不必赶路了,干脆就在天津多住几日。七哥把小十七叫过来,让我们老爷问问他的功课。可不是我吹,我们老爷在米脂就是名师,教了好几个进士、举人出来,指导几个孩子功课,又有甚么难的?”
秦柏有些打动,他反握住牛七爷的手:“七哥的情意,我们伉俪都明白,内心非常感激。实在这些年,我们在西北也过得不错,并没吃甚么苦头,七哥不必担忧。”
牛氏天然是同意的。
秦柏就安抚她道:“回京时在天津多住几天就是,又或者我们在天津置一处别院,闲了就来住几天,恰好与你族兄一家多聚聚,如何?”
此人是谁?来做甚么?
饭后,世人撤了席,重新落座,吃茶闲谈。牛七爷提起这些年的经历,虽有各种不快意,但日子也算是平顺。自打那年牛老太爷离了故乡,牛七爷的父亲也跟族人冷淡了很多,常日里除非族中有大事,不然普通不跟族人来往。约莫是因为当时的族长确切做错了很多事,厥后又闹出了几桩大事,引得此中一支族人闹着要分宗,又有一个很有出息的小辈被族长一家逼得自请出族,厥后却功成名就返来打脸了。族中群情纷繁,都对族长非常不满,族长也自发脸上无光,便退位让贤了。
牛七爷对牛氏道:“实在我能有多少家资?说是我帮助的小十七,实在我用的都是你们那八十亩地出产的粮食换来的银子,是以,也算是你们伉俪帮助的他。他现在只感激我的恩典,倒叫我忸捏了。要不……我让十七过来见见你们?他现在就在城里上学,叫他来,很快就能到了。”他实在是至心盼着那位族侄好的。
秦柏一行人在牛七爷家待了两三个时候,宾主尽欢。分开的时候,牛氏另有些不舍。她没有娘家亲人很多年了,现在才晓得“娘家人”这三个字的好处。
他握住秦柏的手道:“好妹婿,好侯爷呀,你们当年就该奉告我的!你哥哥待你不好,你也用不着回西北去呀。那儿多远啊!你到天津来安家,我们两家人也好相互照顾,总比在西北吃沙子强!别的不提,你就是想要探听家里人的动静,也比在米脂便利吧?”
牛氏想了想,浅笑道:“这是个好主张,就依你吧。”
牛七爷一边点头,一边拉着秦柏与牛氏的手:“你们早该回天津来住的!”念叨了好久。
秦含真忍不住偷笑,坐在她身边的表姑牛十九娘笑得比她还大声。
现在执掌族务的这位族长,才调固然平淡一点,为人却还刻薄,在族中很有声望。他对牛七爷一家非常礼敬,再三请后者帮手摒挡族务。族中有人碰到困难,他也乐于伸出援手。托这位族长的福,牛氏一族的家声总算稍有好转了。现在牛七爷跟族中相处得也算和谐,族中有小辈有读书天赋,却家道贫寒,有力科举,也是他出钱帮助的。
这才提示了牛七爷,他忙拉着牛氏与秦柏的手,满面笑容地带他们到外头厅上去:“对对对,我都忘了。你们必然饿了,快来用饭吧。我儿媳妇做得一手好菜,十里八乡的人都晓得,你们也来尝尝。也许比不得侯府里的厨子,但终归是隧道的天津风味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