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本来心下惴惴,恐怕秦安会做出甚么出人意表的事来。但见他“奖惩”了嫣红,只当他已经出过气了,内心淡定了些许,倒睡得安稳了很多。
他悄悄握了握拳,提示本身在面对何氏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不然,不但对不住父母,也一样对不住丧妻的哥哥!
秦安眼圈儿一红,低下了头:“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只是于事无补。今后见了大哥,还不知如何交代……”
何氏梳洗结束,打发了嫣红去取早餐,谁知后者一去不回。她在屋里等得腻烦,肚子饿得短长,不耐之下,就自行出了屋子。却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前,不准她踏出正屋前廊一步。
关氏归天,是在客岁八月尾,至今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候了。但因为何氏坦白关氏的死讯,秦安与梓哥儿都不知情,天然也没有服过丧。现在大抵是秦安成心补上吧?
何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面前一黑,便晕倒畴昔。(未完待续。)
何氏一愣,忙问:“到底是如何回事?!”
金嬷嬷嘲笑:“只盼着事如人意吧。奶奶可得使出压箱底的本领才行,不然今后奶奶没了秦家这个背景,又获咎了王妃与世子身边有面子的管事们,还能有甚么希冀?只怕连女人的希冀,都给奶奶折腾没了!”
金嬷嬷气得笑了:“奶奶,你嫁的好男人,这就是你说的,接下了你那五千两印子钱,就会放过你的男人。现在他一把火直接将五千两银子烧没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呢!你的嫁奁,你的私房,另有你借我们的账,全都没了,这笔银子可还记在你头上,你要拿甚么来还钱?!”
嫣红抽抽答答的,却说不清楚:“我方才家去用饭,秦泰生就说要跟我和离。和离书都写好了,孩子归他,他叫我带着嫁奁走人,连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都扣下了。我不肯,跟他闹,他反说二爷已经承诺了他,我说甚么都没有效了,光凭我这些年所做的事,没让我净身出户,已是看在我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叫我别白搭了工夫……”说罢她就放声大哭,“奶奶,你要给我做主呀!我嫁给秦泰生这么多年,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吧?他凭甚么说和离就和离?我做错了甚么呀?!”
嫣红哭得震天响,何氏却诡异地没有暴露愤恚的神采来。她看向金嬷嬷:“嬷嬷,你说……二爷会不会是在迁怒?他接下了那笔印子钱,但为了给他父母一个交代,又不能不究查我的任务,以是……就拿泰生家的做了筏子?”
这是她自家的婆子,奉了秦安之命来禁她的足,固然对她态度还算恭敬,却不管如何也不敢违了秦安之命。何氏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只是要寻秦泰生家的。她去厨房拿早餐,怎的这半日还没返来?但是被谁拦住了?你们随便哪个给我去问一声,自有你们的好处!”
嫣红消停下来了,默许了与秦泰生和离之事,带着本身的嫁奁、行李,搬进了正屋,早晨就在何氏寝室里打地铺。她常日也常常这么做,早晨在自家屋子里住的时候反而未几,是否和离,对她的影响倒不是很大。
嫣红的哭声顿了一顿,感觉何氏这话仿佛也有事理。反正不是要与后代分离,固然气不过那秦泰生先提出和离,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这混账为本日之事支出代价!
何氏点点头,内心定了必然,便对嫣红说:“你别哭了,不就是跟秦泰生分开么?你畴前也没少嫌弃他,总说他没出息,与你不是一条心。现在分开了,岂不是称了你的意?你还年青,今后再寻一个更好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