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见父亲为本身想得殷勤,又惊又喜,赶紧承诺下来,接着便有些难堪:“那……章姐儿又该如何办呢?”
秦安点头道:“她犯了七出之条,被休是理所当然的。我等她临蓐了以后再休她,已是为孩子着想了。至于外人说甚么,我并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为了别人的设法,就姑息养奸不成?外人说几句风凉话轻易,真正刻苦的,倒是我们自家人。我也顾不得甚么名声了,先得了实惠要紧。”
秦老先生收了笑:“这事儿却不该由我做主。她本不是秦家女儿,只是暂住秦家,受何氏教养罢了。你对她有哺育之恩,你为她做主就是。”
秦安暴露了苦笑。贰内心清楚,如果他护着何氏,或许秦平是真的会跟他反目标。但现在他既然决计要措置何氏,并且做到了言出必行,秦平天然不会再见怪他。但是,就算兄长不见怪,也不代表他就能谅解本身。
秦含真眨着一双纯真的大眼:“章姐儿是陈家的女儿呀,你把她送回陈家去就好了嘛。在这个世上,另有比陈家更有资格扶养章姐儿的处所吗?”(未完待续。)
他又问秦安:“何氏既去,她留下来的孩子,你筹算如何办?”
秦老先生笑道:“如何就会累了呢?不瞒你说,我也想过,这一回到大同来,定要将梓哥儿带走的。这孩子才开蒙,资质倒也聪慧,正该好好打根本才是。可何氏自发得是大师闺秀,却不晓得如何教诲孩子。梓哥儿离了我们家已有近半年,他会的却还是当初我教给他的那几个字。如许下去,只会迟误了他。我带他在身边教诲,你就不必担忧了。至于照顾孩子,不是另有下人么?那里就能累着我与你母亲了?不过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稚儿娇弱,倒是不好带着上路的。你还得找小我来好生照看他。等他大些了,再送到我们跟前来也不迟。”
秦安一怔:“甚么?”
秦老先生倒是一脸淡定,仿佛并不感觉这事儿有甚么大不了的。他早就决定了要让小儿子休妻,以小儿子的年纪,续娶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提及这个,秦安也是满面忸捏:“都是儿子不孝。儿子畴前太听何氏的话了,她说儿子在大同为守将,位置极要紧,如果等闲擅离职守,一来有负大同卫辖下的百姓,二来,也会引得下属不喜。我们故乡离得远,骑马来回都要半个月,回家探一次亲,过分费事了,就劝我少回家。更何况,头几年我本身在此也过得不是很好,回家让父母晓得,反而会让你们担忧。等我今后有了造化,能光宗耀祖了,讨上两个月的长假,再回家拜见父母也不迟。我初时真的是信了她这话的,统共也没归去过几次,连家书也少写。可厥后见大同城也没甚么要紧战事,其他同袍倒是逢年过节常有回家探亲的,另有人故乡距此比我更远,我才觉出几分不对来。不过当时,我们已经有了梓哥儿,她心疼梓哥儿,怕他小人儿赶远路撑不住,一再拖着不肯归去,我也拗不畴昔。现在想想,我真是太蠢了,如何就事事都服从她摆布了呢?”
秦安设时有些难堪:“儿子……儿子也晓得章姐儿叫她母亲宠坏了,整天说要学着做个大师闺秀,却只学会了外相,在人前装个模样,骗哄人罢了。儿子原想着,她已经九岁了,过两年便能够相看人家。凭着儿子的官位,也能给她寻个差未几的婚事,再附送一份嫁奁,送她出嫁,也就尽了心力了。可现在她母亲既然要削发了,儿子是否还持续养着她呢?倒不是缺那几两赋税,而是……总感觉有些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