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点头道:“你这个主张不错,只是鞠问时需得细心些,别冤枉了人才好。”
虎伯笑笑:“好说,吴公子随我去门房问一声就是。”
何氏咬牙,将杯子往炕桌上一放,冷哼道:“罢了,且忍一回气。比及哥哥把我救了出去,我再做计算!”
秦家佳耦想要过继梓哥儿?想要逼她去削发?做梦!她一条都不会承诺!本日是她粗心,没胜利灭了翠儿和卖花婆子的口,没防备桑姐儿那死丫头多嘴,更没能把吴少英一招治死了没法翻身,才吃了一回亏。再有下回,谁输谁赢,还是未知之数呢!
至于梓哥儿过继之事,何氏也承诺,等秦安回到家中,她会好好劝说对方承诺。这既是为了已经归天的秦平、关氏伉俪,也是为了梓哥儿的将来。
牛氏不觉得然:“跑了就跑了,一个丫头罢了。本来我就没筹算留她们下来,她自个儿先跑了,我还费事了呢。”
可惜,牛氏的话很快就将她的期望突破了:“至于二媳妇身边的这些丫头婆子们,也都不是甚么好货!跟着主子为非作歹的,留下来了也是调皮!安哥一个大男人,身边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梓哥儿那边有奶娘有丫头也就够了,我瞧他奶娘和夏荷也还算诚恳。剩下的人,如果卖了身的,就叫人伢子来发卖出去,没卖身的给几两银子,叫她们自个儿走人,或是回家,或是留在米脂另寻主家,我都不管。只是我们家撵出去的人,只怕米脂县里也没几家会留。”
泰生嫂子一边哭,一边倒了茶给她。她一尝,倒是冷的,狠狠瞪了泰生嫂子一眼。
吴少英笑道:“教员放心,门生晓得分寸。”
牛氏这才反应过来:“是了,何氏阿谁兄长何子煜来时在县城里赁了院子住下,虽说他送梓哥儿姐弟俩回大同去了,但院子里另有人的。”
吴少英又道:“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事理。对上逃亡之徒,万不用心慈手软。虽有村中青壮互助,但村民也只是佃农罢了,一定是那些人的敌手。我与教员出个主张,那****陪齐主簿审判,见那几个凶徒虽说技艺普通,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举手抬足很有些军中士卒的作派,心疑他们是逃兵,又或是军伍里犯了错被撵出来的,没了谋生,才去替人做些见不得人的活动。如许的人,身上必有官司,待我请齐主簿出面,鞠问一二,问出些罪过来,直接把人判了刑。何子煜带人返来后,也可还是行事。如此一来,罪人受了奖惩,何子煜也没了虎伥,天然没法再威胁教员、师母了。”
至于秦含真与吴少英,心中固然感觉遗憾,却也没法说甚么。秦含真是苦主,可她自个儿清楚本身的来源,本来就心虚了,天然没有底气果断要求祖父母捐躯亲生儿孙的出息,来给关氏一个交代。吴少英是外人,就更没有态度了。
秦含真在祖母屋里用饭时,传闻了这件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牛氏道:“村庄四周就有庵堂,平哥和他媳妇现在就停灵在隔壁的寺庙里。庵堂的主持与我熟悉,最是平和刻薄不过了。她家庵里清规松散,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流派也森严。外人别说想进后堂了,就算是想要暗里送信或者物件出来,不得主持点头,也是千万办不到的。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女眷,如有做了错事的,都会往她那边送。那儿另有很多田,庵里的尼姑念佛之余,不是誊写经卷,就是下地里干活,没人能过得比在家时舒畅。我感觉那边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