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嬷嬷也在旁帮着回想：“二奶奶刚带着孩子返来的时候，大奶奶忙前忙后的，非常热情。那天恰好关家老太太带着舅奶奶和关二女人过来了。大奶奶为了替二奶奶安设梓哥儿和章姐儿，另有带返来的那一群丫头婆子，还把亲娘亲妹子扔在自个儿屋里呢，只叫张妈带着姐儿去陪着说话。关二女人好象为此抱怨了几句，大奶奶为了赔罪，送了她一对镶红玛瑙的赤金耳坠，说是孀妇用不着这个，还是给小女人戴着好。大奶奶对二奶奶和梓哥儿非常亲热殷勤，太太当时还对着亲家太太夸大奶奶呢。不过二奶奶倒是淡淡的，对关家人没甚么好脸。也许是这事儿开的头，大奶奶在那以后，对二奶奶就冷酷了些。”
如果说何氏想要谗谄关氏，是为了逼她另嫁，好让长房无人主事，秦老先生与牛氏没法提出过继梓哥儿的话，那何氏早知秦平并没有死，天然也明白过继是没成心义的，乃至于，她只要把秦平还活着的本相说出，天然就没有了儿子被过继给长房的风险。那是甚么启事使得何氏宁肯冒险谗谄妯娌，也不肯说出大伯子未死的真相呢？
听了孙女的疑问，牛氏看向虎嬷嬷：“是呀，照理说，这点小事又能算得了甚么？谁家妯娌没个吵嘴？谁还能为此把人往死里逼？莫非是为了章姐儿把桑姐儿推下坡那事儿？”
牛氏将目光转向虎嬷嬷。虎嬷嬷立即挺直了腰：“老爷太太放心，我必然会叫这些小蹄子诚恳招认！”
牛氏嘲笑道：“这清楚就是姓何的贱人没理。若她有本领给自家划拉财帛，大手大脚的也就罢了。她跟老二在大同，一年就要问家里要五百两银子。我说我们百口高低那么多人，一年都花不了二百两，怎的二房四口人就要五百两？老二写信返来讲，大同破钞大，与同僚来往寒暄，宴客用饭送礼，都是免不了的，实在没体例了，才向家里伸手，还说他媳妇实在保持家计也非常艰巨。我被唬得觉得他们在大同的日子真这般难过，年年开春就送五百两畴昔，还叮嘱他们在大同买些财产，也免得坐吃山空。老二信里承诺着，也说买了店铺地步，可年年还是问家里要五百两。先前我不晓得，本年见了何氏的场面，才晓得每年那五六百两银子都是花到甚么处所去了。照这个花法儿，金山银山都能给败光了！姓何的贱人手里有这么多钱，到了家里还要再伸手，连养丫头婆子的钱也要公婆嫂子出，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精！老二就真的不晓得他媳妇干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