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珍却也有本身的来由:“我们今后还不定能不能留在都城呢,如果我们将来又放了外任,初明是男孩儿,不管是跟着我们出去,还是留在京中读书,都无妨。可悦娘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儿家,如果嫁了出去,单独一人在京,你我如何能放得下心?哪家比得上承恩侯府更可靠呢?我与伯母、兄弟们自幼亲厚,这里另有我老姨娘和姨娘在呢,小一辈的侄儿侄女们,也都是和蔼的,又跟悦娘交好。如果悦娘能嫁进这个家,我们便不消愁她会受委曲了。即便是我那二弟妹性子要强些,一心想要娶个出身好的媳妇,却不是刻薄不能容人的,何况她也挺喜好悦娘,总不会无事折腾孩子。至于说两家家世有差的话……长房虽说是侯府,但按朝廷律令,每一代都降一等袭爵,到了简哥儿头上,也没甚么爵位可袭了。他读书科举走宦途,就是在为将来着想。二弟现在将要升正五品,老爷你眼下是正四品。正四品官的令媛嫁给正五品官的少爷,提及来,谁也没委曲了谁。即便二弟妹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时候长了,也总会想通的。”
秦幼珍抿了抿唇:“许家那哥儿倒罢了,我听几个孩子们暗里群情,说是有宗室里的贵女看中了他,只怕连长房华姐儿也跟他成不了事,我们如许的人家,就更不敢肖想了。倒是简哥儿,既知根知底,又和顺和蔼,年事、丰度、家世、才调,样样都与悦娘相配,如果真能成绩一桩姻缘,岂不是皆大欢乐?二弟妹固然目光高,但我们悦娘也不差,一定就入不了她的眼。”
卢普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道:“好夫人,谁说我没沾你们秦家的光?能得夫报酬妻,已经是最大的光了,旁的沾不沾都是小事。”
卢普沉吟不语。
现在嫡兄秦伯复已经被她压服了,只要他不会再被母亲薛氏赛过,又一次成为薛氏的回声虫就行。秦幼珍想起嫡兄的脾气为人,感觉他若真的能硬下心来,薛氏一定能拗得过他去。说白了,秦伯复才是二房的顶梁柱,没有他的支撑,薛氏一个孀妇,能做到的事情是极有限的。
卢普道:“我何曾关着他们来着?两个儿子才做完本日的功课,便寻他们的表兄弟疯跑疯玩去了,我都不知他们上了那里,估计不是在背面的折桂台、燕返来,就是往园子里去了。倒是悦娘,叫她几个姐妹聘请,去了松风堂,说是三房的女人也过来了,都一起在松风堂里吃腊八粥,围坐着游戏呢。”
卢普想了想:“这几日,我们也算是走过几家亲戚,都丰年纪合适的男孩子。此中要数你娘家长房的简哥儿与许家的长孙许峥最为出众。只是你二弟妹把儿子象是眸子子一样护着,心心念念要给他寻个十全十美的媳妇,怕是看不上我们卢家的家世。许家也是同理,他家除了那位大夫人故意要把娘家侄孙女儿说给许峥以后,其别人倒是更看好你娘家长房的二女人。如此说来,这两个孩子固然出众,却一定是我们悦娘的良配。”
卢普挑了挑眉:“闻声了又如何?这里是你娘家,你娘家人晓得我跟夫人如许要好,只要为你欢畅的。即便有人暗里里笑话两句,又有甚么大不了的?”
她也不求能挽救秦伯复的政治出息了,只要他能消停下来,束缚着薛氏不再肇事,老诚恳实过日子,统统人都能松一口气。归正秦家三个房头有皇后娘娘的遗泽,只要不作死犯下不赦的罪名,天子与太子是不会过分难堪的。这一回二房遭的灾害,当然是两位朱紫对他们的惩办,可只要他们乖乖认罚,今后循分守己,朱紫们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扑灭。怕就怕他们不知改过,将来会闯下更大的祸,完整令朱紫们对他们落空耐烦,当时候才是死路呢。秦幼珍本日费尽唇舌,为的就是断绝这类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