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点头:“你祖母说得是。宗房有一个不贤的媳妇,已经损及名声,不能再添一个招人非议了。倘若克用今后真的要续娶,另择明净人家贤能女子为妻就是,倒也不必非得亲上加亲。就怕堂嫂被娘家兄弟所惑,一时心软,应下了不该应的事。我这就写一封信,命人急送江宁,劝堂兄谨慎行事。”
秦柏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多说甚么。牛氏则道:“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克用媳妇当年猪油蒙了心,非要把侄女儿送进宫里做娘娘,却落得如许的成果,现在才悔怨,又有甚么用?她老子还是死了,哥哥嫂子侄儿还是下落不明,现在又被逐出宗族,今后还不晓得会如何样呢。可见做人是不能太贪婪的,老是妄图不属于他的东西,定然没有好成果。”
牛氏哂道:“再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人,都到这一步了,连二房的人都坦承是在哄他们,他们竟然还不肯断念,感觉自家闺女能做妃子?黄家的姐儿年青貌美的时候都没能让皇上多看几眼,现在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了,还敢做白日梦?如许的人留着也是恶心,皇上干脆把她放出来,叫他们一家回籍去得了,也免得他们整天胡思乱想,紧巴着克用伉俪俩不放,给我们秦家添费事。”
秦含真一笑置之,只道:“祖父,您可千万得跟宗房那边说好了,不管克用婶有多胡涂不靠谱,都不能叫克用叔改娶阿谁沈二女人。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秦含真将手里青杏托秦克用捎来的信重新折起,道:“克用婶估计也是走到死路了吧?黄六老爷临终前,大抵是对后代孙子过分绝望了,要将他们赶削发门,又过继了嗣孙,命嗣孙担当产业。克用婶现在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而我们秦家属里见她被娘家嫌弃,也有些群情,有很多人劝族长为克用叔休妻呢,不然让人晓得宗房有个被娘家宗族除名的媳妇,脸上也无光。”
秦柏无法地对孙女儿道:“不要如许说话。在我与你祖母面前倒罢了,若在别人面前也如此,定会叫人笑话的。”他都不晓得孙女儿从甚么时候开端,养成了这类毫无顾忌大口语的坏风俗,虽不能说有错,到底不是大师闺秀所为,是以每次都忍不住要劝戒一句。
秦柏点头道:“不成能,人既然进了念慧庵,便不成能再出去了。”
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他也不是在表示秦克用应当休妻,而是感觉世人丁中的小黄氏,已经病骨支离,现在状近癫狂,不定甚么时候就一病不起了,到时候秦克用还是得考虑续弦之事的。沈二女人是族长太太的娘家侄女,现在也搬到宗房去住了,近水楼台,不成不防。为了宗房稳定,为了合族将来,秦家还是别娶这位女人进门做媳妇的好。
秦含真点头:“我就草草看了一遍信,青杏在信里说了族里的群情,还说当年阿谁烦人的沈二女人,在这类群情生出来没几天的时候,就再次到宗房探亲去了。固然族长太太挺烦她的,但她脸皮比畴前厚,缠在族长太太身边殷勤奉迎。有人暗里群情,说她盯上了克用叔继妻的位子,想要把克用婶挤走了,本身取而代之呢。”她撇嘴笑了笑,“如果是真的,那她这快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看来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感觉克用叔好歹跟我们家靠近,又有钱,表哥表妹的也好操纵,几年前另有过绯闻,是以就上赶着缠上来了。”
牛氏顿时惊奇了:“如何会?你克用叔不止一个嫡出的孩子呢,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好提休妻的事儿,不然几个孩子如何办?都长得这么大了,男孩儿也一样在族里读书,传闻读得还不错,就如许废掉未免过分可惜。大不了叫你克用婶在家念佛礼佛去,不叫她露面见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