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也感觉奇特,辽王图甚么呢?朝廷本来也没重视到辽东军中的这些奥妙,他主动招认,又能得甚么好处?若说他想让次子对宗子的位子取而代之,不但仅是世子之位,另有入继皇室的资格,这么做也太不智了。因为一旦他失策、渎职的罪名落定,他的儿子也必定会遭到连累的。到时候还谈何入继皇室?只怕连世子之位,都争不到呢!
秦含真恍然大悟,这也是有事理的。她低头看看那封信,叹了口气:“现在你把假信偷换出来,换了一封仿得比较假的上去,接下来又筹算如何办呢?是带着那两个丫头去你父亲那儿,让她们端的偷了印章盖上去,还是筹算让你父亲抓她们一个现行?如果能抓现行的话,辽王谗谄亲子的诡计就会暴光了吧?他今后再想弄这一招,别人也不会信他了。”
赵陌也跟着愣了一愣,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将目光投注到那封捏造的手札上。
赵陌笑了,笑得非常暖和:“表妹放心,我会想体例劝说父亲,让他不要心慈手软的。”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毕竟这一回,王爷与王妃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呀。他们都没想过要手软,父亲又为甚么要心软呢?”
秦含真对赵陌说:“这类事那里是能瞒的?向来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事理。这回辽王算计你父亲,他运气好避畴昔了,下一次呢?他如果还想往上爬,就应当趁早把统统的隐患都去撤除才对。他不在乎本身的将来和安危,也别扳连了你这个无辜的人呀!”
秦含真眨了眨眼,愣愣地问他:“既然你父亲从小就爱用玉扣纸,那为甚么辽王造假信时,不消玉扣纸,而是用泾县宣纸呢?笔迹仿得这么象,连印都要弄一个真的,却在纸的题目上如此忽视,也太粗心了吧?”
这么说来,辽王继妃曾经用假手札来算计过赵硕,以是赵硕就养成了在私信里加盖私章的风俗,到现在辽王继妃又想故伎重施时,就因为私章的题目,没那么轻易算计到他头上了吗?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吧?
秦含真摇了点头,想要把信放复书封中,俄然间觉到有些非常,就捻了捻手中的信纸几下:“这个信……好象比普通的信纸要厚一些?莫非是特制的纸吗?”
赵陌对秦含真说:“我总感觉这背后另有别的人在拆台。不然我父亲并未招惹王爷甚么,跟王爷王妃也算是有了默契,王爷王妃却俄然翻脸,实在叫人想不明白。”他看向秦含真手中的假信,“另有这封信,我都不敢信赖是王爷想出来的。王爷夙来不喜读书人,连读书人喜好的书籍、笔墨也都心存厌倦。畴前在辽东时,他凡是看到我在读书,定要骂上几句。辽王府中几近没有幕僚,充当幕僚之职的,实在都是军中的武官。王府的属官因是朝廷派畴昔的,王爷感觉他们都是朝廷的耳目,一点儿都不想靠近,每年见他们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以王爷的脾气,竟然还能找到高人,捏造出这么一封几可乱真的信来,也真叫人惊奇。”
秦含真啧啧两声,问赵陌:“你父亲那私章很难捏造吗?实在我感觉,辽王特地让丫头去偷那私章,在假信上盖个印,比自个儿刻一个假的盖上去还要费事些呢。万一在偷私章的时候被你父亲发明了,这事儿要如何解释?与其冒这么大的险,还不如做个假章更便利。”
秦含真只感觉这类设法很笨拙。明显有证据证明对方行恶,却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阿谁,帮着侵犯者将本相坦白下来。这只是对行恶者的放纵。那被放纵的行恶者一定就会今后改过,或许反而会更加有恃无恐,再次侵犯别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