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又问他:“先前我在信里叮嘱的事,做得如何样了?可探听到王家那边的动静?”
但是……这类设法是不是太荒唐了些?辽王圣眷平平,又无过人功劳,与皇室干系更是冷酷。赵硕能够凭着用心办事,讨得天子欢心,又有王家从旁互助,替他开辟人脉、堆集功劳,赵砡能够么?俄然跑来就说要争储位,也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简朴了些。那蜀王季子好歹另有太后这位内援,娘家涂氏也是京中王谢呢。
从晋王世子开端,到辽王嫡宗子,现在的蜀王季子,以及辽王次子,王家一次又一次地操纵女儿联婚,专找宗室半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家属中能出个皇后。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的。王家行事如此较着,王家女已经不再是助力,反而成了笑话了。现在满朝文武传闻王家又把女儿许给哪家宗室了,谁会猜不到他们的目标是甚么?天子也没有眼瞎,娶了王家女的宗室子就意味着对储位有野心——的确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秦柏皱起眉头:“这不是一场闹剧么?辽王如何这般放纵亲子?行事随心所欲,却连伦理礼节都不顾了?”
秦柏问吴少英:“蜀王府那边呢?按理说,以王家人的风俗,既与赵硕生隙,又见他日渐失势,蜀王季子反而风生水起,他们没来由会放过这个联婚的好机遇才对。蜀王佳耦不是正要为季子相看王谢淑女么?”
吴少英细细想来,倒是有了个好笑的猜想:“王家即便有合适的庶女,也没几小我吧?既要许给蜀王季子做侧室,又要许给辽王次子为侧室,那里忙得过来?既然王家不看好辽王宗子,如何又还情愿把女儿嫁给他兄弟?就只为了一个辽王世子侧妃的名份?可辽王一系夙来圣眷平平,王家肯做这等亏损的买卖,莫不是辽王府还想让次子也去争一争那东宫之位?如果如此,这赵砡论身份,倒也不比蜀王季子差到那里去,怪不得都有资格纳王家女为侧妃呢。”
不管是赵陌,还是长辈们,都不肯向她坦白,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他们筹办要做甚么,秦含真也不好一向诘问。不过为了让祖父秦柏能不漏过任何一条谍报,她还是将本身所晓得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哪怕是看上去仿佛没甚么用处的动静,也不例外,只但愿能对秦柏有所帮忙。吴少英静坐一旁,偶尔听到她有遗漏处,也会弥补上两句。
吴少英答道:“这话是不错。长房承恩侯夫人说,蜀王妃曾提过一嘴,没有细说,大抵上的意义就是,刚回京时,她就见过王家的女眷了,对方摸索地问,蜀王季子身份贵重,王妃是否筹算在为季子娶妻之余,再纳一侧室?蜀王妃没应,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承恩侯夫人与秦二奶奶都推断,约莫是王家再无嫡女可婚配蜀王季子,嫡孙女辈分又不对,便筹算以庶女许之,哪怕是得个侧室之位也无妨。倘若蜀王季子真能入主东宫,东宫侧妃之位也非常面子了。可惜蜀王妃现在正一门心机为季子选个王谢令媛,好为他多争一份助力,怎会平白无端在这时候讨将来亲家的嫌?即便蜀王季子真要纳侧,那也是几年今后的事了。”
秦含真说完后,看看祖父秦柏,又看看表舅吴少英,见他们仿佛都没有说话的意义,心中悄悄有些绝望,但还是干脆地站起家来:“这就是我所晓得的全数谍报了。祖父您跟表舅筹议吧,我先退下,如有需求扣问的处所,您随时能够唤我。”
吴少英怔了怔,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