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笑道:“本来是的,但他家铺子买卖渐好,跟我筹议能不能从背面的宅子里匀出两间屋来给他家做仓房?我本来不承诺的,那宅子光是住我的人都嫌挤,那里还能匀出空屋子来?但现在我买了小庄子,正能够把部下的人挪一部分到庄子上,铺面背面的宅子不就空出来了么?匀两间畴昔,也没甚么难的,房钱再商讨便是。休宁王宗子非常风雅,给了个极好的代价,说好了过两日就将三年的房钱一次付清的。事关这么大一笔银子,我当然要亲身跟他会账了。”
“会账?”秦简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赵陌笑笑,他对此没甚么不放心的。他看了看秦含真,抬高声音:“简哥儿提及我们家王爷、王妃与王家来往时,我见表妹神采有异,你是不是想到了甚么?”
更何况,有了秦柏与秦平这两位的管束,辽王也好,辽王继妃也好,都不会折磨他过分的,免得让外人晓得,没法交代。秦柏是圣眷正隆的国舅爷,秦平也是在御前当差的侍卫,随时随地都能当达天听。辽王只要不蠢,都不会把现成的把柄送到天子手里。
赵陌说完,便看向秦简:“我奉告你他的为人,是要提示你一句。小叔既然来了都城,少不得会有与宗室、皇亲家的后辈打交道的时候,你十有8、九会与他赶上。跟他相处时,不冷不热就好,能少跟他打仗,就少跟他打仗。免得不知甚么时候获咎了他,他劈面对你笑嘻嘻地,公开里却下套害你。他是真的不把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即便都城不比辽东,不成能让他随心所欲,他真做了好事,定会受罚,可当时候你都已经吃了大亏,就算罚他罚得再重,又有甚么用?你记着我的话,千万不要藐视了他。”
赵陌目送秦简远去,便回到桌旁坐下:“表妹今晚不如就在清风馆用饭算了?我陪你一道用?也免得你一小我孤单。”
赵陌笑了笑:“不成的,简哥儿,四叔如何能够拦着我去祖父面前尽孝?说是要跟他说一声,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最早明日朝晨,最迟明晚,我就得去辽王府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忧。王爷说得清楚,是舅爷爷不在府里的时候,让我归去尽孝罢了。等舅爷爷返来,派小我畴昔说一声,我天然就返来了。”
赵陌笑笑:“那是个嘴甜心苦的人,两面三刀,叫人防不堪防,偏王爷对她又非常宠嬖信赖。不过,她还是对于我父亲的时候更多,我在她眼里底子算不上甚么。我所顾虑的,她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我那两位叔叔,特别是小叔,他年纪只比我大几个月,却自小就心狠手辣,心性暴虐。”他收了笑,“我父亲也好,我也好,没少吃他的苦头。也不晓得他小小年纪,那里学来的那些狠毒手腕。并且正因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又一贯被王妃宠坏了,做事老是不晓得分寸。王爷与王妃都有能够会顾虑到皇上与太后,对父亲与我不敢做得过分,可小叔却不会那么想。只要能达到目标,他那里晓得甚么叫分寸?若不是实在被逼得狠了,我父亲……约莫也不会想到要来都城打东宫的主张吧?”
秦含真笑笑,没有推让,反而对他说:“赵表哥放心吧,有大堂哥在,他很快就会把你小叔的真脸孔鼓吹开去,到时候你小叔想哄人也骗不了。”
她看了看赵陌,又看了看秦简,欲言又止。以她的年纪,会商这类话题会不会显得有些特别?如果只要赵陌在场,她是没甚么可顾虑的,想说甚么就说甚么。但有大堂哥在,她感觉还是矜持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