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您就要死了?」毛裘被师父一问,反倒哭得更短长些。
那红冰蝉飞到半空,被毛裘定身咒一阻,当即凝立不动。荆天明见状大喜,放心与那猛虎缠斗起来,荆天明一边打,耳边就听得毛裘不断大喊着:「着!着!着!你给我着!着!着!别跑呀,着!着!着!」
「太多啦。」荆天明入迷说道,「凡是我喜好的人,真正体贴的人,都会死。」毛裘转头瞧了荆天明一眼,颇觉讶异,没想到面前这少年事数不大却语带苦楚,但毛裘胸中空明、不载俗务,说道:「自古以来,大家都会死,我早死、你晚死,此中等无不同,春夏秋冬,四时有序,五行盛衰,人力岂可胜天,小兄弟何必背负无谓忧愁,徒增烦恼。」
毛裘仿佛再普通不过地轻松说道:「是呀,他杀了师父我们就找他报仇?那如果师父是寿终正寝,我们又该找谁报仇呢?」
那灰衫少年也站起大笑:「风来啦!风真的来了!」
这红冰蝉本是极寒之物,想那老虎身长足有两丈,红冰蝉停伫其上,方觉风凉,荆天明倒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身量与那老虎如何能比?是以红冰蝉一入他手,便感奇寒非常,他受端木蓉熏陶,内里已有小成,陡遇奇寒,身材自但是然运起内功与红冰蝉寒气相抗。当年端木蓉巧得红冰蝉,便是将其握在掌中设法化去,她当时并未学过内功,乃是烧起大火以体温温热那蝉,直过了七天七夜方得功成,今后百毒不侵。风朴子既没提起用法,荆天明哪会晓得此中启事,他内力天然反射,仅仅花了两个时候工夫,便化去了红冰蝉,误打误撞地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却不自知。
两人再度骑上驴子,并辔而行,往城镇的方向吃紧直奔。荆天明双手不敢松开,跨坐在驴上,两人高兴地随便闲谈,转眼之间已然下山,荆天明问道:「大哥,这定身咒真是短长,如果学了这神通,且不是天下武功皆成了废料?再短长的人,被你必然,哪另有打不过的?」
荆天明正有此意,两人便在风朴子坟前,搓土为香,结为金兰之交。毛裘又在坟前多拜三拜,说道:「师父,弟子这就下山寻觅《河图》,还望师父保佑。」这才依依不舍地与荆天明结伴下山去了。
荆天明好不轻易将猛虎格毙,跑到毛裘身边已是满身大汗,见那红冰蝉动也不动地停在空中,竖起大拇指赞道:「大哥,真有你的。」
「多谢体贴,师父他白叟家很好。」毛裘又问,「中间但是师父的旧识?不知贵姓大名,上得神都山来所为何事?」
一旁荆天明也看得傻了,只见那凤凰停在小板屋后梧桐树上,冲着风朴子的尸身,哀鸣三声,声声有如玉碎,又滴了数滴珍珠般的眼泪,这才展翅高飞而去。
毛裘完整感受不出公羊御有何窜改,只是兴高采烈地说道:「师父,您何不也收了荆兄弟为徒?我也好有个伴。」风朴子点点头说道:「为师正有此意。」拉起荆天明的手说道,「小朋友,要不要拜老朽为师呀?」
「父……秦王不知甚么时候请了个国师?」荆天明心中一紧,但见对方明显不识得本身,略感放心,暗忖道,「堂堂秦国国师,如何也到了这神都山来?这此中必有古怪。」当下内心惴惴,模糊然感觉这公羊御来意不善。
风朴子嗯嗯嗯地点了点头,俄然伸手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转头对毛裘说道:「唉呀,我忘了奉告你,实在你有个大师兄叫做公羊御,对啦对啦,他就是公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