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舞了一阵,收势留步,以剑划地,从庭心圈出一边界,对太子丹道:「一人独舞,平平有趣,太子可否请几位卫士,一起过上几手?」
荆轲道:「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种缩骨奇功,练到高深处,能够跟着器物窜改身形,身子就比如水普通柔嫩,比这窗口还小的处所,一样穿越自如。」鞠武又惊又奇:「天下竟有这等奇术!」
荆轲淡淡一笑,斜靠榻上:「甚么好动静?莫非太子丹想封我个官?」犹似半醉半醒道。
无相拱手道:「多谢太子美意,只是无相对这些歌舞女色没有甚么兴趣。我只喜好喝酒练剑,太子若不嫌弃,无相愿为太子舞剑扫兴。」
田光笑道:「公然又喝醉了,太子请先稍候一会儿,容鄙人前去申明一下吧。」
很久,田光才开口突破沉默,道:「太子有此大志,大事必成。」
秦王点点头,道:「七岁了,但是大孩子了。天明,父王问你,你愿学些甚么本领,成为世人钦慕之人啊?」天明问:「世人钦慕?是像父王一样的人吗?」
太子丹也道:「当年孟尝君为了宴请天下才俊,家财几近散尽,方得门下门客三千。我虽不及他,可敬慕豪杰之心,涓滴无异呀!」
田光下车走去,在三人身边坐下。太子丹立在车旁远远张望,只见四人不知说些甚么,荆轲忽地回过甚来,瞟了太子丹一眼。太子丹模糊感到荆轲眼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杀气,才是合他意的。太子赤忱中为之一振,这才又燃起了无穷的但愿。
田光心中顿喜,问道:「荆兄弟,可有发明?」荆轲道:「我不敢冒然定论,只是依线索猜测,杀他的人,是从房顶下来的。」鞠武惊奇道:「房顶?房顶哪有入口能够出去?」荆轲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一扇小窗:「从那边出去。」鞠武昂首一看,见天花板上确有一个小窗,但长不过二尺,宽不过一尺五,失声道:「这窗子?这窗子如此之小,大抵只能钻进一只硕鼠。」
「此话怎解?」太子丹一震,忙问道。
太子丹自幼习剑,也是个妙手,此时见无相剑锋到处,劲气四溢,每划出一剑,隐挟风雷之声,公然剑术高超,忍不住击掌喝采。
一片碧绿的草地之上,一个小男孩手握木剑,翻滚腾跃,煞是活泼灵动。不远处的蜿蜒长廊上,丽姬正坐此中,神采当中已很有端庄雍容的风韵。她面上微微带笑,极有兴趣地看着男孩玩闹。
田光伴随荆轲回到居处,见荆轲酒醉仿佛已醒了大半,方才说道:「本日是特别为荆兄弟带来一个好动静的。」
待老者走近,秦王向丽姬与天明说道:「这便是儒学大师伏念先生了,伏先生学贯古今,博闻强识。我看是传授天明学问的不二人选。」秦王顿一顿又说:「天明啊,你不是对学习技艺极感兴趣吗?伏先生另有一种极其神妙的武功,名唤‘坐忘心法’。让伏先生演示给你看,如何?」天明早已鼓掌称快。
「杀狗的?」太子丹和鞠武惊奇地齐声问道。
太子丹不由大喜:「先生真有如许的朋友吗?不知是何人?」田光道:「此人名叫荆轲,本是齐国人,拜在卫国公孙羽门放学剑,其祖师太子必然也曾传闻过,那就是百多年前名震天下的鬼谷子。」
太子丹又惊又怒,一时气结,半晌不能言语。
田光把房门关上,凑到近前,低声说:「你的大仇有望报了。」荆轲微微一怔,欠起家,问道:「此话怎讲?」田光道:「现在秦国兵强马壮,其势逼人,眼看着要兼并燕国,燕国势小力薄,必定不是强秦的敌手,以是太子丹一向在寻访能人异士前去刺杀秦王。依我看,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