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找我有事?」路枕浪咽下勺中最后一口水后问道。见高石然无声的点头,路枕浪便简练的交代方更泪、秦照二人道:「还是老模样。谷子、稻秆分开,谷子不食不籴、稻秆完整晾干。清算完便早些种上豆子。」说罢便聘请高石然、荆天明随他同业,往黄家屯村庄而去。
「那……那您是承诺不出来了?」杨宽文满怀但愿的抬开端望着端木蓉道。
「本来是高兄。另有小兄弟也来了。」倒是路枕浪先瞧见了高、荆二人,停了镰刀、直起腰来开畅的道。「路先生,别来无恙?」高石然也报以浅笑,竖起拇指赞叹道:「曾多少时,路先生改行作了农夫?这一手镰刀工夫可使得不错啊。」
儒生们见端木蓉已然来到花厅之前,个个自发灰头土脸、面上无光。杨宽文更是满脸羞惭自责。花厅中赵楠阳、辛屈节、杨隼等人,心中虽感好笑,但见了端木敬德与端木蓉父女两人脸上神采,又有谁笑得出来?荆天明、刘毕千万没想到本身的端木姑姑竟然是端木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两人一会儿看看端木蓉、一会儿看着她身后背着承担的毛裘,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此中唯有盖聂已在一年多前,便知此事,但盖聂心中思路狼籍如同涌泉,也未几言。高石然虽不解其中情由,却不知为了甚么,也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但刘毕尚未出门去叫杨宽文,厅内已听得屋外人声吵嚷。儒家熏陶后辈向来讲究修身养性,是以豪杰大会当日数百名儒家弟子集结一处,尚且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现在官廨里外皆无外人,却传来阵阵鼓噪之音,想必是出了甚么事。
端木敬德听了端木蓉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气得脸孔通红、五官错位。他大声叮咛道:「刘毕!把地上那两瓶药给我拿出去扔了。」刘毕不敢有违,赶紧捡起地上药瓶,「是。师父。」
「不!那白芊红乃是庞涓的子孙。」高石然道:「想那庞涓自刎于马陵道后,遗下一子一女。庞氏深恐其子步上丈夫后尘,又不舍使其家道断绝,便留下遗命,庞涓所留下的兵法神书而后传女不传子,代代由家中长女接踵。这也就是白芊红虽是庞涓嫡派子孙,却为何不姓庞的原因了。」高石然盯着项羽问道:「小兄弟可知这孙膑与庞涓第一次疆场相遇,是在那边?」项羽苦苦思考了一下,答道:「应是在齐威王二十六年,齐军为解赵国之急,出兵攻打魏都大梁,史称围魏救赵。」高石然续问道:「没错!那么小兄弟可知齐魏两军于此役中在那边血战一场?」
「师父……师父……我,」杨宽文本想辩白,但见老爷子双手气得微微颤抖,从速跪下说道:「是弟子错了。任凭师父惩罚。」
「话说到这,」赵楠阳沉默了一会儿,终究问道:「如何本日议会,墨家钜子路枕浪等人竟未曾到来?莫非、莫非是未曾告诉到吗?」
「嗯。」荆天明伸脚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子,「我跟端木姑姑熟谙好久了,她脾气虽怪,却不是个好人。」
「本日一晤,便是永诀。」端木蓉仿佛晓得父亲交来回回就是这一句话似的,双膝跪地,说道:「女儿这就拜别父亲。」说罢便向居中而坐的端木敬德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磕完后也不等父亲叫本身起来,也不睬会在场世人的目光,一理裙摆,便站起家来。
间隔上一次瞥见本身的这个亲生女儿,已有十余年。端木敬德现在乍见亲女,模糊还能看出她小时候玩皮调皮,向本身撒娇的模样。但这个女儿不守家规、不遵妇道、私行出走,莫说与陌生男人同处一室了,连死人尸都城敢脱手,她各种行动世人皆知,妇人应有之名节荡然无存,有即是没有。端木敬德也不躲避端木蓉的目光,但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你这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