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朝李思点头示礼,拿着药瓶倒出药膏抹在伤口上。
秦国使者李思一行百余人, 从咸阳解缆,前去韩国新郑。
脸庞表面清楚,长眉下的双眼神采飞扬,举手投之间都是清雅温文的。
也是怪了,李思在别人面前就不会过分在乎颜面,趋炎附势吕不韦时,拍马屁是眼睛都不眨下啊,可眼下得看着韩非,总感觉重视些甚么为好。
好久没有这么细心看过韩非,李思越看越是感觉翩若游龙,仿佛惊鸿,大抵有那么一层粉红眼镜过滤吧,比起在桃李山庄时,更感觉完美无瑕。
兵士们口渴难忍,目睹天也黑了,李思命令在前面的小镇上找堆栈安息。边疆僻壤, 也没有甚么堆栈,唯有一家粗陋驿馆, 供秦兵们喝口水歇凉睡一夜。
是熟谙而和顺的声音,李思愣了下,欣喜地回过身去,面前是端倪超脱的韩非:“韩兄,你来了!我还觉得……”觉得你不会来了。
“没甚么,感觉韩兄腰间的玉佩都雅。”李思回过神来,随便而答。
“我,我帮你上药吧。”李思红着脸,固然这有点难为情,她还没有这么直视见过男人的躯体。
先前高渐离不肯与李思同业,可得知有人要刺杀李思后,又主动提出结伴而行,李思从这个细节便知高渐离为人,是个值得厚交的朋友。
“好了,我自知该如何做,你不宜随我入宫,就在这儿下车吧。”韩非让马夫停了车,以免张良之举遭到影响。
一袭紫色华衣,衣冠一丝不苟,仍旧是温文儒雅的韩非,他从顿时跃下,眸亮如星斗,嘴角荡起风雅的弧线。
安设好后,李思做了个手势,请高渐拜别隔壁房间借一步说话。
“我现在要入宫见王,你随我一同上车,有话路上说。”韩非拉起张良的手,让张良上了他的马车。
“必然如此,请贤弟放心。”韩非目光寂然。
“你在看甚么?”韩非见李思神采恍忽。
王翰站起了身,想来是本身一时情急先挑衅不对,道了声:“王翰鲁莽,先生包涵。”
说到王翦,李思不得不平气此人,不管是肃除吕氏,还是安定六国皆居功至首。王翦与秦将白起、赵将李牧、赵将廉颇并列为战国四大名将。
不远处的王翰暗中庇护李思,却瞪大了眼:两个男人手拉手,这画面……有点辣眼睛!
“我既来找公子,就不惧别人如何说如何看,我就是喜好公子的。”张良仰着标致敬爱的头,天生贵气翩然。
王翰乃秦国名将王翦的堂弟,现在王翰只是副将,而王翦还未立下绝代奇功,李思成心与王氏交好,以是决计向秦王要了王翰作伴。
见高渐离不肯言明出处,韩非不再多问,悠然笑道:“那高师弟也就住在这儿吧,你们如有甚么需求,固然奉告我。国宾馆离我的府邸不远,也就两条街。”
而这韩王真是昏庸胡涂,放着好好的韩非不消,难怪韩国事第一个被灭国的。
“大夫,你没受伤吧?”王翰冲到李思门前,急得大很淋漓,其他秦兵在救火。
“如果……秦王喜好韩兄之书呢?”李思抬高了嗓子。
“秦王?”韩非微怔,侧头看向李思,“你在秦王面前,提到我了?”
她悉心为高渐离上好了药膏,用洁净的布条缠上伤口,高渐离穿好了衣裳。
“你受伤不轻啊。”李思抬开端,留意到高渐离背后的伤。
“好。”李思点头。
“走吧,我陪你转转,今晚气候不错。”韩非舒了口气,比起这接连酷热的天儿,彻夜有凉凉清风,算是清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