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早有几个不耐烦喝酒的开端斗围棋打双陆,恰这时宫外走来长秋宫的春水,沈令嘉还记得那一天是她替皇后开的库房,可见是极受看重的大宫女,便殷勤起立,笑道:“姐姐也来了,敢是主子娘娘有甚么叮咛?”
七月初十涵香殿大宴来宾,虽说是大宴,实在来的也不过就是6、7、8、九品的低位嫔妃罢了,高位们自恃身份,没有情愿来的,但是也有很多贺礼送到。
为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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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皇上照顾母族,该当从孟家和常家各选旁支庶女入宫的,将来生下公主嫁回本家嫡枝,生下皇子则选本家淑女为妃。谁晓得实在是天不刚巧,孟、常二家旁支竟半个合适的人也挑不出来,统统女孩儿不是已经嫁人,就是尚在襁褓当中,要么就是体貌不端,竟不配为妃。万般无法之下,天赐一个韦凝光,年貌恰好,气度端庄,幼时又入过宫,见过皇上与皇后,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是以定命令她代替太后母族淑女,将来所生后代不但要照顾到孟、常两家,另有韦家也要叨光。只是一样不好:如果端庄后族的女孩子,倒好不经选秀直接聘进宫里去做高位嫔妃,一如昔经常太后故事,现在韦凝光本姓是韦,就只好走大选的门路来对付一下。
春水先道了贺,又道:“主子娘娘有口谕,”世人忙下地肃立:“‘明光宫沈氏是个可贵懂事的好孩子,她既能辛苦侍上,且进一级,再观后效。’恭喜沈采女了。”
两人还待再说,后殿丁承诺传闻施选侍已到了,恐怕本身落下,忙不迭赶出来献殷勤:“我早说过mm是有大本领的人,现在可不就应了么!现mm有如许赫赫扬扬的好大气度,又有施选侍如许受宠的好姊妹靠近提携着,只怕将来的事我都不敢想呢――姐姐是个无宠无子的人,不过一味诚恳罢了,将来的恩宠说不得要全托在mm身上了!”
沈令嘉道:“平时也并不很靠近,这时候又跑来称姐道妹的,理她呢。皇爷的恩宠,又不是我说了算的,何况我许下甚么了?”
待开宴时,沈令嘉下了本钱,将那一坛子酥油尽送了去御膳房,御膳房并不敢剥削得宠嫔妃的东西,诚惶诚恐又添了上好的蔗糖霜,捡了一大盘子酥油泡螺,又做了奶油点心无算来配。姜克柔笑道:“如许好酥也未几见,本日我也沾着阿沈的光尝个鲜儿。”
第二天沈令嘉回了涵香殿,戴凤跟着就将犒赏送到:除了比常日里更加丰富的金帛珠宝外,另有装在精美的胭脂红窄口坛子里的一坛酥油。
沈令嘉笑道:“别人打趣我也罢了,你也来这一套,敢是来臊我的不成?”
戴凤笑道:“酥油可贵,小主若不尽早做了,恐油脂腐坏,就不是皇爷的情意了。”
韦凝光神采一变,恭恭敬敬整整齐齐地赔了个不是与她:“是我讲错了,阿姜休与我普通见地。”
沈令嘉喜不自胜,跪地朝长秋宫方向磕了个头,道:“妾不料能受此殊遇,万死以报陛下与娘娘之隆恩!”
沈令嘉心中亦如此想,只是不敢非常必定:“那里就承望有那样大造化了呢?若放在平时,犒赏些金帛,就是不敢想的大恩情了。当真论起来,替皇爷分忧本来是妃嫔们的分内事的。”
姜克柔略一摆手,倒不很放在心上的模样:“甚么大事,也如许谨慎,你又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