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手也不断地走了十数步，一旁秋水过来冲诸贵女行了礼，低声对温恭公主道：“公主，皇后娘娘使春水姐姐来，说要小我畴昔和两宫太后娘娘、二位长公主及贵妃娘娘讲一讲淑恭公主发疯时的环境呢。”
温恭公主笑道：“且住！这里好有9、十小我，选侍还要个个都送一回见面礼不成？只怕你归去的时候头上就秃了。”
实在是她多虑了，皇妾皇妾, 皇爷的妾, 和别的处所能一样吗？宫规里少有要求低位嫔妃对高位女官施礼的，最多不过是女官行了全礼，嫔妃再回半个罢了。
沈令嘉问：“谭掌衣, 我的份例一季有几件衣裳呀？”
李嬷嬷皱起了眉：“可不好说宣夫人是大妇呢，叫主子娘娘闻声了天大的官司哩。”
沈令嘉想了想，也笑了：“另有一样嬷嬷不说我也晓得，约莫是来认个门罢？比方巷子里新搬来一户，四周人也要来借个油盐酱醋，老是为了刺探新邻居的脾气本性罢了。”
沈令嘉本身一打嘴：“一时忘了，该罚该罚。”
温恭公主微微一笑，叮咛道：“秋水去将我的棋盘拿来，”仍对着沈令嘉道：“长使与选侍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我们下一会儿棋，一会儿二位归去了也好向母后复命。”
秦二娘一向在那边笑眯眯地看着，也不推也不收，此时见温恭公主发了话，方起家施礼道：“谢选侍的赏。”
谭季秋答道：“正八品下中家人子, 按例一季有外套四身，中衣四身，小衣四套，鞋袜四双，另有素绢两匹，素绸两匹，都是拿来给小主练手的。”
沈令嘉半侧过身一避，笑道：“甚么大不了的事，快别瞎客气。”这就算是胜利地打进了这帮贵女的圈子。她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施阿措那边，见她因脾气和顺可亲颇受小女孩儿们的靠近，这才算放下心来。
温恭公主部下仍旧缓慢地和沈令嘉下着棋，口中道：“抚宁县君既然这么斩钉截铁，想来侍女内监们的说辞是不敷分量的了。”便叮咛道：“密姐与二娘随秋水走一趟，除非皇祖母、母后与二位皇姑以外，有谁问你们甚么都不必答复，可略高傲些，不要被抚宁县君压下去了。”
温恭公主也摸了一枚黑棋下了，跟着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是不错，传闻四时亭那边梅花开得极盛，选侍去看过没有？”
沈令嘉没好气地白了李嬷嬷一眼：“嬷嬷休笑我，上人家宫里去拜访莫非不该先拜见宫主吗？就上别人家去找别人家的小妾作耍，也总要见过了大妇才好说私房话儿的。”
温恭公主看她执意推却，晓得施阿措是真不会下，便道：“长使尽管与她们打双陆去，或拆会儿九连环、孔明锁也使得。”施阿措便拜谢了，自去带着年幼的女孩儿们玩耍。
谭季秋躬身应诺，随即将沈令嘉的要求都报过一遍，听着再没有不对了，就留下一匹黄绢、一匹红绢、一匹碧绸、一匹白绸，都是没有织花的素料，本身渐渐退出去了。
温恭公主道：“长使不须拘束，我们原也不会下棋，不过胡乱落两个子罢了。”便回身仍对着火炕上的小桌子，自将之前拿出来玩的吵嘴棋子一颗一颗地收回盒子里去。沈令嘉畴昔帮手，细心看时才发明那一对儿棋笥是夹纻胎的，内衬着秋香色的绫罗，外头漆上贴着贝壳打磨的薄螺钿，贴成一幅秋庭婴戏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