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雯一下子就晓得了,谢良范这是用心针对本身呢!
这下臧皇后也不乐意了,皇后给你们的□□,那是让你们拿来讲嘴的吗?当下厉声喝道:“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就争来争去,你们俩的端方在哪儿呢!”
沈令嘉暗忖道:“本来这两位都是常太后身边的宫女,怪道皇爷对她们俩这么念念不忘呢。”
沈令嘉笑道:“孔常在君恩深厚,想是有恃无恐的了,我却不过是朵昨日黄花,如何敢和她争?”
沈令嘉低声道:“常太后不过是蜀中士人之家出身,固然也是本地豪族,毕竟不如孟太后家里四世三公。在常太后眼里,谢良范能够还是个以仙颜进的伎人,孟太后约莫已经觉得谢玉娘是个狐媚圣尊以求幸进的狐狸精了。”
谢、孔两人仓猝跪下请罪。
施阿措一时无语,半晌方道:“孟娘娘那里就有这么瞧不起谢良范了!”
施阿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道:“我传闻前几日孔雯……”她没把“截了你的宠”几个字说完,只是以眼神表示。
但是曹贵妃入宫九载,看够了先帝嫔妃们的勾心斗角,那里肯收孔雯这块不诚恳的烫手山芋?是以推推拖拖,老是不肯见孔雯,要不是看在孔雯身上另有两分薄宠的份上,恐怕早就撕破脸撵人了。
沈令嘉道:“别活力,下个月初,定请你看一场好戏。”
常太后没理她,谢玉娘一抿嘴儿,转脸就又和别人谈笑去了。
皇爷恩泽遍及六宫,正月十五大宴上,臧皇后就宣布了大封诸嫔妃的好动静,表里命妇与宗室女皆奖饰皇爷仁爱,而孔雯也就这么顺顺铛铛地成了一名九品常在。
座中却有一个小换衣怯声道:“刚才……”世人的目光刷一下子又定在这小换衣面上。
施阿措无法道:“又来和我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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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世人闲话一回,都笑道:“公然是娘娘身边才气调度出这么妙人儿。”
臧皇后看着谢玉娘那惊险的肚子不由得皱眉道:“玉娘起来——你的胎是八个多月吧?如何竟比我当年生大娘的时候还大些?”
孔雯听了这话,一脸震惊仇恨地退下去了。
臧皇后看这不利孩子吓得要哭,赶紧安抚道:“你别怕,有我呢,你尽管说就是了。”
常太后笑道:“她是我身边儿出去的,如何能记不住?”便与世人说诸红叶与牛红云当年同在她宫里当差时候的趣事。
是以今儿孔雯不过白阿谀一句,谢玉娘就嘲笑道:“我竟不晓得贵妃也当得起‘绝六宫’三个字呢。”
韦凝光笑道:“因我这一胎怀得不大好,怕头三个月说出来冲撞了,良范勿怪。”谢玉娘虽也进了从五品上,今后变作“良”字辈,却因出身故只得做了“训”、“则”、“范”三子中的最末一个。
常太后没有理她们这些小吵嘴,只与卫秀姑姑道:“往诉太病院,就说是我的话:凝光儿的身子要紧,如果这一胎有一丝儿的不稳,哀家就打折了他们的腿。”眼里并没有放下谢玉娘半分。
谁知伸谢良范竟半分都不领她的情。孔雯去斟茶,谢玉娘说烫;孔雯去端饭,谢玉娘说凉;孔雯去按腿,谢玉娘说轻;孔雯去捶背,谢玉娘说重。不管如何样都得不着半句好话,孔雯也是在御前被小宫人们阿谀了三四年的,天然有些傲气,甩手就走,心想老娘不干了。谁知伸谢良范按着肚子直哼哼,说是孔常在给气的。
诸红叶茫然道:“妾这一起都陪侍着宣夫人,并未曾见着红云姐姐。”宣夫人等人又与她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