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道：“柔福如何了呢？她头胎出产，有没有甚么不适处？”
两宫皇太后都被他逗笑了，常太后道：“少在那边油嘴滑舌。”便扭过脸儿去给孟太后喂一碗水，孟太后接了茶碗，笑道：“你娘不活力了，快去吧。”
郗法笑道：“没有的事，母后不晓得，北狄的民风原与我们这儿分歧——他们的公主也能够继位的。”
郗法笑道：“到时候就令他做个北狄王夫，正儿八经地跟着妻王掌管北狄。”
郗法赶紧拜道：“总都是儿不好，惹得母后发怒罢了。”
臧皇后道：“你昨日也说了, 不是你的胎不好么？”
沈令嘉道：“陈太医说，古书上有‘妇人产子六百’的旧案，是因为年纪太幼，是以胎儿生不下来的，妾这个就是如许的奇胎。”说着说着便不顾身子衰弱，强撑着要下床赔罪道：“是妾失德乃至祸及皇嗣。”
常太后仓猝搀起他来道：“你是一国之君，如何又朝我们两个老婆子下跪叩首？也不怕折了我们的寿！”
常太后嘲笑道：“我的儿，你未免把你娘的气度想得太浅了些！且非论百子奇胎并不是端庄传给子孙的病痛，而是胞宫未足闹出来的小弊端儿，就单说你将沈氏的胎闹没了，我也没有脸去怨怪她没有怀好我的孙儿！”
沈令嘉惊奇道：“吉祥？”
沈令嘉心领神会道：“我只觉本身无用，不能替皇爷保住皇嗣，无颜去见皇爷。”
施阿措忙道：“你还虚着，我不该这么滋扰你的。”便清算了衣裙要走。
臧皇后理所当然道：“是呀，嫔妃多子，不算吉祥么？”
两人对视一会儿，齐齐大笑起来。
沈令嘉笑道：“我的命还苦，那农夫家里怀着孩子还要下地做活的女人岂不是浸在黄连汁子里长大的了？”
郗法道一声：“好！”便命令广赐财物，要令别人都晓得他的欢乐。
常太后一抹眼角，笑道：“我这一阵儿是有些暴躁爱怒，并不是专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令嘉将茶水喝尽了，哑着嗓子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呢？长春仙馆？”
常太后便一笑，仍旧拾起来床边的绣花绷子，手里捡起绣花针来接着绣花，道：“去吧。”
施阿措一提这个又要哭：“你别悲观，陈太医说过两年你的胞宫长足了仍旧还能再生的。”
一时笑毕，沈令嘉道：“哎，你知不晓得宫里头谢婉华作妖呢？”
李嬷嬷眯着眼瞧了瞧，道：“摆得再开些，水仙儿去折两支芍药花插在里头。”
小百合不能答。
沈令嘉笑道：“好。”
施阿措道：“以是我说谢婉华仗着皇宠越来越不像话，不过她只是趁着皇后娘娘不在要点东西罢了，皇爷那样心疼她，我看皇后娘娘一定能办得了她呢。”
魏璐打动地抽出来手绢子擦了擦眼睛：“奴婢必然将小主的话带给皇爷！”
郗法道：“现在虽是仲夏，你却住得高，外头也另有些冷风，”便拉起她来，亲身接过李嬷嬷手里抱着的一条薄披风来给沈令嘉系上：“谨慎些，别受了风。”
沈令嘉道：“我们俩说这个话如何好似是两个奸妃联起手来争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