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使臣忙道:“扶余世代是国.朝顺民,早已受中国教养,现在有感于天.朝教养之情,愿献上身负王室血脉的国女与天天子,请皇爷庇护扶余小国。”
西戎使臣方渐渐地转了色彩,身子也坐正了,神采也恭敬了。
沈令嘉却在底下想道:“人都说朝鲜女仙颜和顺,扶余女漂亮刚烈,本国的女子最好的就是这两国的人了,不晓得皇爷会不会动心?反正这两国的人都是本国的,也不能生下后代来摆荡国朝的嗣位,倒不必很在乎这个。”
郗法终究将这些使臣压得开端进贡称臣了,又见这群野人竟也恭恭敬敬地称本身为“天天子”,不由笑道:“西戎王的厚意,使臣已带给朕了,多谢使臣的一起劳苦。”当即命令,将牛羊送与西方边疆驻守的官兵们犒军,金银宝贝都分赐给大臣们,又开内库放粮与京畿百姓,且道:“民是国之本,文武大臣们替朕管理着海内的好百姓们,朕当赐之。”
西戎使臣这方暴露了些心折口服的神采来,道:“天天子的气度,下臣佩服。”
班虎儿道:“并不是,实在我们国里男尊女卑的也够严峻了,他们那边还要更重,传闻甚或有高门正妻如仆妇般奉侍夫主的,还引觉得美,幸亏我们这边不如许。”
一时酒过三巡,本年二王与二长公主都不在京里,各安闲封地与夫家过节,便改由远亲宗室献上来吉祥,有些是白鹿灵芝,有些是成形的人参与何首乌,有些是生着很多谷粒的稻穗、麦穗,另有些是甚么见过“凤凰”“麒麟”的传闻。
沈令嘉奇道:“如何,你早就晓得?”
实在献女也是平常事,但是这些个本国的女子,谁晓得她们内心都在想些甚么?不晓得女德、狐媚夫主还算是好的,如果她们内心想着故国,是本国送出去的美人计,那谁还情愿收纳这些女子?
臧皇后倒觉着先帝后宫里那些朝鲜女温美好貌,只是太会玩乐了一些,不是个能把天子往正道上引的模样,便道:“扶余受中原熏陶日久,他们的国女也普通穿戴珠玉斑斓,并不是那等秃发文面的野人模样,便进了后宫也不要紧。我只怕扶余人是有事要求皇爷哩,如许倒不好纳她们了。”
她动手班虎儿也松了口气道:“可算说出来了。”
沈令嘉也道:“如许的大宴, 妾该出来露个面儿的,还都雅些。”
曹贵妃就抢先道:“娘娘,要按说,先帝时候朝鲜那边也按年贡女的,先帝后宫里也有些朝鲜妃嫔。只是我们皇爷即位以来从没有叫他们送来过,莫非现在又要受了扶余的女子了?”
郗法不置可否道:“扶余使臣呢?”
郗法听得他们用了“庇护”两个字,晓得这是外头有人过来打扶余了,便道:“国女之事就不必再提了,过几日使臣再进宫来细聊,朕也不晓得现在扶余国主过得好么?”
郗法终究比及了这句话,便笑道:“使臣远道而来,不晓得带了些甚么?”
臧皇后点头道:“皇姑说得是。”便埋头机考宗室内有哪些又忠心血缘又靠近的俊彦后辈还没有正妻,能够娶了这位西藏公主。
她穿了一身正儿八经见客的淡红色号衣, 簪上金钗玉簪,戴上彩冠,挺着一个将近生了的大肚子跟着臧皇掉队到了神仙宫的正殿里, 招得郗法直皱眉头:“她现在好有九个多月了吧?如何又叫她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