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郗法还是宣了赐物的旨意,又按礼往奉先殿祭过了先祖,方领着太子转回了神仙宫里,命令开宴。
一时酒过三巡,本年二王与二长公主都不在京里,各安闲封地与夫家过节,便改由远亲宗室献上来吉祥,有些是白鹿灵芝,有些是成形的人参与何首乌,有些是生着很多谷粒的稻穗、麦穗,另有些是甚么见过“凤凰”“麒麟”的传闻。
一时背面都炸开了。
西藏使臣也有些焦急,便道:“天天子,我们的王妹便如雪山上的玉轮般斑斓,更一心倾慕着皇爷!”只是西藏与中原说话不通,更比不上扶余是受中原熏陶日久的,没有扶余使臣那么能说会道。
郗法却道:“晓得了。”便叫他们也下去,又换别人来。
本来按说西藏与扶余两国隔着千百里之远, 千万喧华不起来, 但是天意弄人,西藏那边新的西藏王才具不敷, 坐不稳王位,只得将远亲的妹子送来给中国天子暖被窝;而扶余那边更惨,是他们的老邻居肃慎人正在出兵攻打他们的地盘, 扶余人固然海内富庶会经商, 却不那么晓得如何兵戈,是以只得清算了海内几个国女送来要求郗法出兵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们直到此时方才暴露些佩服的模样来,西藏与扶余二国来的使者倒是早就晓得天朝严肃的,此时都起家道:“恭贺皇爷得一新国,臣有本奏。”还对着瞪了一眼。
鄙谚还说过:“无巧不成书。”
曹贵妃就抢先道:“娘娘,要按说,先帝时候朝鲜那边也按年贡女的,先帝后宫里也有些朝鲜妃嫔。只是我们皇爷即位以来从没有叫他们送来过,莫非现在又要受了扶余的女子了?”
西戎使臣方渐渐地转了色彩,身子也坐正了,神采也恭敬了。
臧皇后倒觉着先帝后宫里那些朝鲜女温美好貌,只是太会玩乐了一些,不是个能把天子往正道上引的模样,便道:“扶余受中原熏陶日久,他们的国女也普通穿戴珠玉斑斓,并不是那等秃发文面的野人模样,便进了后宫也不要紧。我只怕扶余人是有事要求皇爷哩,如许倒不好纳她们了。”
使臣道:“带了牛羊多少,献与天天子食用;金银多少,献与天天子充分内库;宝贝多少,献与天天子把玩。”
沈令嘉也道:“如许的大宴, 妾该出来露个面儿的,还都雅些。”
西戎使臣这方暴露了些心折口服的神采来,道:“天天子的气度,下臣佩服。”
班虎儿道:“也不过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罢了,能有甚么分歧?倒是暮年越国进贡过来金发碧眼的胡姬,因怕玷辱皇室血脉叫都退归去了。至于本朝周边这些个小国进贡上来的女子们,大多都是仙颜和顺、本性羞怯的,小家碧玉之意也够了,论到了大师风采上头却不那么足,想来是出身不高之故。”
沈令嘉也心不足悸道:“既这么说,倒还是我们中国好些了。”
扶余使臣忙道:“扶余世代是国.朝顺民,早已受中国教养,现在有感于天.朝教养之情,愿献上身负王室血脉的国女与天天子,请皇爷庇护扶余小国。”
郗法不置可否道:“扶余使臣呢?”
班虎儿道:“并不是,实在我们国里男尊女卑的也够严峻了,他们那边还要更重,传闻甚或有高门正妻如仆妇般奉侍夫主的,还引觉得美,幸亏我们这边不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