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嘉嘲笑道:“事到现在,我还能不信么?再这么下去,只怕大师伙米都没得吃了罢!只是我不明白,”她转过甚去,目光灼灼盯着吕文则:“娘娘如许才高八斗又晓得民生,如何不去与皇爷说叫官员们括隐呢?一味打压高门,不怕激起兵变么?”
吕文则道:“这就是了,有些处所明显户籍上写着有十一户,但是实际上十户是夫君百姓,那一户是寄身到世族家里的部曲或者说田奴、工奴,这就叫个‘隐户’。明显要收十一户十一两银子的税,但是这里只要十户,只能收十两,那些个官员不敢去问世族要,又不肯意本身出银子把洞穴给补上,那可不就得令那十户再匀出来一两银子的税么?”时下官员是不能够在任上亏空赋税的,如果有亏空就必须得本身补上,不然要下狱的。
一时外头尚在歌舞祝酒, 沈令嘉已经提早和臧皇后告了罪预备离席:“妾实在是撑不住了。”
吕文则道:“是以我说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些个世家大族打下来,则背面的隐户、隐田没了人庇护天然也就散了。但是现在各地世家放肆得很,不但有隐户、隐田,宗室以内乃至有私占矿山冶铁、铸钱的,这才是摆荡国之底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