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收生姥姥便笑道:“小主别怕。”便掀起被子来,给沈令嘉退了裤子,上身只留了一件薄薄的小衣裳:“不要紧,这个羊水是应当这么个流法。”
沈令嘉只觉着身上的痛不竭地在消磨着她的力量,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痛得也越来越短长,她只想一觉睡畴昔。又不知过了多久,却闻声收生姥姥高兴的声音:“开到十指了,小主,用力儿吧!”
今俗谓“三姑六婆”里的稳婆作“收生姥姥”,帮着收生姥姥接生的则是“抱腰妈妈”,卖力帮着牢固产妇,不叫她出产的时候力量太大挣动了,姥姥们不好接生。本来按着官方的端方还应当有“打杂妈妈”的,在产房里卖力打杂,只是沈令嘉身边自有侍女嬷嬷,倒用她们便能够了。
收生姥姥一进屋第一件事前拿热水烫了手:“凡出去的都拿这兑了烧酒的沸水烫手,休叫外头带出去的寒气过到了小主身上。”背面的人都按着叮咛行事。
另一个忙瞪了她一眼,又陪着笑与殷氏道:“无妨事的,我们这双手里都接下来过几十几百个孩儿了,管束小主安然。”便都出来产房里了。
沈令嘉笑道:“傻……傻孩子……哎呦,”她喘了口气才道:“万一呢?谢婕妤肯叫皇爷一守守一宿在中间看着她生孩子,那是她傻……只看着面前的恩宠,连名声也不要了……我却不管如何不敢担‘妨了皇爷理政’如许的名声的。”